她又去看干尸,“这具尸身内的脏器也已经萎缩干硬,剖验效果不大,不然,倒是能够剖验看看,死产的婴儿肺脏是未曾膨大的。”
贺音闻言忙又跪下,“大人贤明,我夫君固然助纣为虐,却并未杀过人,白霄固然也信了那神教,却也未曾害人,求大人明鉴,就……就算开罪也没甚么,只要还留有一条命在,民妇也不悔怨道出真相。”
傅玦蹙眉看向沈临,“这是红白撞煞的道场,如何能够有去极乐之地的说法?”
戚浔心头一跳,即使晓得二十年前的确有过一次红白撞煞的道场,可十一婶做为亲历之人道出,震惊还是分歧,戚浔忙带着十一婶去见傅玦。
十一婶又断续说了很多,与贺音所言相差无几,傅玦又问了二十年前的受害者葬在那边,由十一婶亲身带着去找坟冢。
从去岁到正月,村庄里一共死了七位女人,若贺音说的是真的,那此中六位是被暗害致死,傅玦面沉如水,“那一同出殡的男死者呢?”
戚浔扫过三具尸骨,“前三人的死因与贺音说的一样。”
她下认识抬眸看向弯身而下的傅玦,傅玦的手刚收回至一半,一时竟被她眼神摄住,她杏眸内七分专注两分悲悯,又有不知产生甚么的一分懵然,全数落在他身上,一时给人一种他被她深深凝睇着的错觉。
贺音顿时大喜,连连谢恩,她所知已道尽,很快退下,她一走,傅玦便叮咛楚骞,“带人去坟地,将几位受害者的尸身掘出,令戚仵作验尸。”
傅玦心底漫起一丝酸涩来,他叹了口气,“我在此监工,你且验你的。”
贺音语声颤抖,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栗,“这村庄里本就非常看重男儿,民妇本来觉得只是平常的看重担当家业之人,可未想到,他们底子未将本身闺女当作人看,为了那子虚乌有的道场,竟然能亲手害死本身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他们当真是……”
而贺音听到此言面上一痛,“厉鬼……”
傅玦一边搜索屋内的书案一边问:“何故如此勤奋?”
楚骞受命拜别,李廉亦持续去查问村中其他村民,沈临便叹了口气道:“这村庄避世,莫说信邪教,便是当真建了小朝廷也难被发觉,现在沉疴多年,已是药石无医,此番定罪之人不在少数,剩下的老弱妇孺不知如何保存。”
戚浔望着傅玦,一时不肯定他是为了陪她,还是真的在此监工,不过傅玦要决定做甚么,她也劝不了,因而敏捷的开端剖验厉冬梅的尸身。
傅玦眸色亦寒肃起来,“贺音说的是真的,捂死厉雯的恰是她亲生父亲,她母亲该当不知情,这才跑去官府报官。”
傅玦也并未在此处多言,未几时林巍几个起家,傅玦便转而问起厉虞山父子三人的情状,林巍道:“三人分开关的,厉虞山和厉旭一句话不说,也不要吃的喝的,入定了普通,倒是那白发男人,神情惶恐不安的很,时不时叫人,我们都未曾理睬。”
难怪十一婶早前对戚浔道出些警省之言,而戚浔更未想到,十一婶一辈子未曾嫁人生子,独守着祠堂度日,在大周这个世道,不嫁人的女人要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都活在流言流言当中,而十一婶当初还并非志愿来守祠堂的,可想处境有多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