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地牢里,因连着用了一天一夜的药汤,谢南柯身上的巴豆毒已去了大半,他躺在陈旧木床上,身上盖着临时找来的被褥,更罕见地主动开口问话。
日头初升,赵玥天明之前睡着,这会子的确醒了,他身上仍有高热,这会子刚用了药,正裹着锦被发汗,见到长公主,赵玥下认识往被子里缩。
皇后神采有些不安闲, 一边叮咛宫人上茶一边道:“是有人用心将玥儿推到了未央湖里——”
话音刚落,走进寝殿的长公主便道:“这不是醒了?”
谢南柯望着头顶的气窗,“这如何能够呢?旧案早已盖棺定论,如果昭雪,难道是在说,当年的旧案底子是错判,那些人不该死,先帝和三法司才是千古罪人——”
建章帝道:“还未找到证据,皇姐不必担忧,拱卫司会持续查得。”
赵玥是建章帝膝下独一的皇子, 天亮后早朝,文武百官皆知赵玥坠湖, 自要探听, 建章帝不欲多言,只道赵玥临时安然,朝臣们心有疑虑, 却也不敢多言, 没一会儿,又论起临江王傅玦下狱之事。
……
“看着想睡会儿呢,让他睡吧。”长公主坐在太后身边,又道:“孙律人在那边?既然查出来是有人用心害玥儿,那此人要么是冲着皇厥后的,要么便是想害了玥儿,让本身的孩子成为储君,可据我所知,现在的后宫当中并无人有孕。”
长公主对这个侄子格外心疼,说着便要入寝殿看望,孙皇后见状赶紧跟上来,又道:“折腾了半早晨,这会子还没醒——”
建章帝道:“他另有别的差事。”
谢南柯眼下略有乌青,现在拢住薄被不语,这时,王肃却从内里出去,“大人,戚浔,拱卫司孙批示使来了,要见你们!”
谢南柯对宋怀瑾的喝骂不为所动,但他听出话意来,便问:“临江王是用心为之?”
长公主将心底非常挥去,这才起家来,这一站起来,却觉殿门口多了两个小寺人守着,她微微蹙眉,跟着孙皇后一道拜别。
长公主眉头紧皱, “谁会暗害玥儿?总不成能是其他妃嫔。”
王肃几个闻言天然从命,宋怀瑾和戚浔皆严峻地看向孙律,孙律道:“当初上林苑当中生出命案之时,大殿下看到了凶手的模样,明天,大殿下被人推入了未央湖中,也是杀人灭口之意——”
周蔚蹙眉道:“你少操心别人的案子,你尽管操心你本身,你的性命我们救返来了,但再过两日,你间隔死期也不远了,凡是你另有点知己,这最后几日,便该诚恳交代,你护着别人,别人却要你死,也不知你如何想的。”
“临江王傅玦,竟是当年的长肃侯府世子?”
长公主抚了下赵玥额头,“天然是吓得狠了,好端端的,竟被人害得坠了湖,看来……真的要请个高僧来入宫瞧瞧,好孩子,别怕,等病好了,姑姑带你出宫玩。”
赵玥吵嘴清楚的眼底藏着惊骇,待越太长公主看到前面的驸马,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孙皇后叹着气道:“受了惊吓,明天早晨发了半早晨的恶梦,还说胡话。”
看到他们,孙律回身进了正堂,又叮咛,“让其别人退下。”
很快,戚浔和宋怀瑾的身影呈现在门外,宋怀瑾进门道:“行了,你去睡一觉,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