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专核天下刑名,令刑归有罪,不陷无辜,秦瞻案事关严峻,宋怀瑾唤来魏文修等人,一起审验罪行与证供,戚浔心细,自也在旁帮手。
书画细心说完,戚浔不但未解高兴中迷惑,心底的古怪之感反而越来越强,她忍不住道:“你们照顾殿下多年,该当晓得她用的方剂吧?”
世人群情纷繁,唯独戚浔出了一会儿神后持续提笔疾书,宋怀瑾站在她边上,看得奇特,“这么大的事,你如何毫无反应?”
秦瞻看也不看赵沅,仍佝着背脊,这时,孙律将刑名牌子一扔,“忠信伯之子秦瞻,暗害谨亲王赵烨在先,栽赃长肃侯、安国大将军、永信侯三府谋反在后,又暗害齐氏与吕氏二女,更对大殿下行刺得逞,数罪并罚,定斩刑。”
宋怀瑾松了口气,“那便再没题目了。”
他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气,“中午三刻已到,行刑——”
杨启福点头, “本日早朝时, 驸马问斩的圣旨已下, 公主晓得了, 是来讨情的。”
孙律扫了戚浔两眼,问宋怀瑾,“派去找那嬷嬷的人何时返来?”
戚浔之语如同惊雷,孙律更是面露不快,圣旨已下,法场齐备,眼看着驸马即将行刑,戚浔竟在此时出来禁止?
刚走到崇政殿,傅玦便看到几个宫女站在门外, 杨启福愁眉苦脸的等在门口, 看到傅玦前来,赶紧上前施礼,又指了指殿内, “还请王爷稍后半晌。”
外头雨幕成帘,天气也将晚,戚浔忍不住去唤宋怀瑾,“大人,卑职想走一趟刑部,有一处卑职存疑,想去问问书画和书琴。”
建章帝语声果断,“来人,送长公主回宫!”
戚浔拧紧了眉头,不知这与老大夫说的卧床养着是否一样,宋怀瑾听完,只觉证供无误,“那便是都歇着了,府中两个养病的,倒也没甚么古怪。”
“长公主?”郑怀兴面色微变,“她来做甚么?”
杨启福赶紧带着侍婢进殿,又道:“陛下,临江王来了。”
见戚浔仍未作声,傅玦牵唇道:“这些事自有我替你全面,待统统安稳下来,我会询你之意安排你我之事,眼下你不必为此烦忧。”
宋怀瑾轻“啧”一声,“常日里是极爱听这些科罪动静的,本日倒是安静,你竟也不为王爷欢畅?”
戚浔忽而一问,宋怀瑾走了过来,“怎地?”
宋怀瑾细心一想,点头应下,“那便走一趟。”
戚浔满眸焦心,这时孙律又问:“暗害赵烨的若非驸马,那又是谁?”
宋怀瑾见她实在没甚么兴趣,摇了点头作罢,又朝外看了一眼苍穹,便见天涯阴云密布,似要落雨,“刑部那边的卷宗不知何时送来,再晚只怕彻夜送入宫中便来不及了。”
赵沅被扶起来,一回身便看到傅玦,她神采庞大地与傅玦对视了一眼,又露欲言又止之色,傅玦收回视野上前施礼,赵沅末端一抿唇,回身出了殿门。
魏文修都筹办走了,却见戚浔不动,便道:“戚浔,你不去吗?”
戚浔闻声衙门外脚步声不断,但无人进门,皆是四周的衙门差吏往宣武门方向去的,眼看着中午将至,她心底仿佛似油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