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拧着眉尖看向溪潭当中,“如果我在此跌入水中,大略会很想找个处所换衣裳。”
戚浔跟着程佑安为仵作多年,所见的命案不在少数,凡是能出性命,除了极少数的打动不测杀人,其他皆逃不过财色名利爱恨情仇各种,杨梧死因已明,凶手的动机却难定,杨梧虽是买卖人,除了傅瑜以外,却未听闻他与谁结仇,可放眼伯府,杨梧之死,独一得利之人是杨松,可杨松恰好有不在场证明。
宋怀瑾有些难堪,看戚浔提着箱笼,便道:“如何,你想再验尸身?”
宋怀瑾有些头大,“不晓得王肃他们查到甚么没有。”他又看了眼天气,“时候不早了,本日便先到此,大师也都归家,明晨在衙门见。”
宋怀瑾感喟,“这可不易,定安伯两伉俪你也见过,不好说通。”
宋怀瑾道:“以是当夜,除了张轩跟踪杨梧,该当另有第二人也在跟踪杨梧,只是没想到被张轩抢了先。”
初春夜里尤寒,杨梧落水,身上自是湿透,而此处间隔定安伯府另有段间隔,就这般湿漉漉的归产业真是狼狈又冻人。
蒋铭、谢南柯等人领命而去,宋怀瑾亦带着戚浔和周蔚来往时的方向走,他们从柳儿巷而来,洛神湖也在这个方向,宋怀瑾边走边道:“杨梧的尸首终究呈现在洛神湖,我更偏向于凶手在四周,又或者在靠近洛神湖的方向。”
宋怀瑾点头,“带上周蔚,稍后我们去与杨梧交好的人家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可疑之人。”
李廉也道:“凶手既然能跟踪,便是早有打算,那这份杀机必然早就呈现了。”
戚浔正在细细检察杨梧指腹的伤口,他手掌被泡的发白,现在过了一夜,掌心表皮干裂,指腹上长条状的伤口便更加现显,她看的过分细心,乃至于周蔚和李廉都忍不住靠近了些。
“不错,夫子家里过世的是次子,茶商家中出事的也是次子。”李廉叹了口气,“家眷一向不肯放弃,我们也用了很多人力物力去查,可追逃不易,那车夫多数离京了,而那具孩童骸骨过了三年,也不好探查。”
“杨梧是柳儿巷的常客,三月月朔那日,柳儿巷几家青楼的小厮都对他有印象,说都看到他去翠云楼了,而我们问了四周的酒坊茶馆和各式百般的店铺,发觉熟谙他的人很多,很多都和伯府有买卖来往,大师对杨梧的评价也非常不错,说他固然年青,却非常圆融,没有人在买卖上与他结仇。”
张轩说完抓了抓脑袋, “过了好几日了,我只能记个大抵,那人长相是完整没看着,就瞧见了半个肩膀和半个袍摆,模糊感觉是个男人。”
宋怀瑾和戚浔对视一眼,戚浔道:“那人果然上前帮手了!”
戚浔苦思一起,未得成果,待晚间歇下,又起了再验尸身之心,是以翌日一早到了衙门,她先提了验尸箱笼,欲再往义庄去。
戚浔亦应是,“杨梧落水以后被那人所救,而后未曾归家,如何想都是此人怀疑最大。”她又转头问张轩,“那天你盯着杨梧之时,可曾发明另有其别人盯着杨梧?”
“那下人只觉得他们是一起的,又见未曾出事,便将门关上,还将此事当笑话说给了家里人听,据他回想,他没看清二人的脸,落水的那人嘴里骂骂咧咧,适口齿不清,而拉人的那人,他只看到个背影,着件靛蓝锦袍,是个高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