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桦怔然,“养鱼我倒是晓得,养龟我就不晓得了。”他看向庞氏,“你晓得吗?”
李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宋怀瑾却不与他多言,待李勤穿上衣裳,立即带着他至一旁僻静处伶仃问话。
他接着道:“另娶的第二位夫人, 乃是当时的户部员外郎之女, 李家买卖虽是红火, 族中却无官门中人, 夫人是家中庶次女, 我们老太爷几番登门求娶才得下嫁,厥后亲家公外放去乾州, 没两年便升了太守, 几年前在乾州任上致仕, 现在因风俗了乾州的气候,便留在乾州养老。”
吴掌柜高低看他,俄然看到那蓝袍小厮腰间的一块碧玉,“我记起来了,就是你,当日你进了店中,气度很足,身上还挂了一块玉,我想一个下人都有这般贵重的金饰,主子必然不会缺金银,因而开口便先容了宝贵的龟类——”
一行人策马疾行,赶在最后一丝余晖消逝之前回了衙门,刚到衙门门口,戚浔便见一辆熟谙的马车停在外头,她眉梢微扬,与宋怀瑾道:“大人,王爷来了!”
宋怀瑾快步迎上来,“王爷如何来了?”
吴掌柜看向宋怀瑾,“当时候小人并不熟谙李老爷,可听他说的短长,便也留了心,是以反倒是记着了这个李家少店主。”
那蓝袍小厮本平静的绷着脸,此时严峻道:“甚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宋怀瑾这时问戚浔,“按我们大周的律法,用心瞒骗衙门,替凶手讳饰,是何罪过?”
李源连声应是,待至主院,恭敬的请他们入上房,“老爷和夫人在堂中等待,大人请——”
吴掌柜越说越了了,“对了,你还说你们公子喜好光鲜的色彩,以是选了红色背甲的百色闭壳龟,因百色闭壳龟不好养,我还专门给你说要用山泉水养,用新奇鱼虾螺肉喂,你当时便说你主子是长平坊李氏少店主,如果我卖的东西有假,少店主会来告密我。”
吴掌柜为衙门指认人,本身也非常忐忑,现在认出,心弦顿松,“大人,小人全想起来了,绝对没有认错。”
宋怀瑾看向吴掌柜,“你卖的闭壳龟多大?”
石桥下湖水齐腰深浅,李源见状,忙叫人去找家什,未几时,锄头竹篓皆被寻来,王肃也脱衣服往湖里去,李桦见状又叫了几个小厮,一时七八人都下湖打捞。
“那找起来也不难。”宋怀瑾唇角微牵,回身看向呆了的李桦,“李老爷,那我们得去你们的荷花池里看看了。”
傅玦忍不住牵唇,公然理亏之人最会装乖。
李桦看出事情不妙,说话都结巴起来,“自、天然无妨,我带你们去。”
宋怀瑾问:“你扔在那边的?”
宋怀瑾点头,“好,那劳烦你亲身下湖里去,和我们的人一起将龟甲捞出来,入夜之前捞不出,此事只怕不能善了。”
李勤眸子急转,“就丢在府内荷花池里,现在只怕早就烂成淤泥了。”
李桦面露严峻之色,叮咛李源叫人,一刻钟以后,李源领着十来个主子进了院子,宋怀瑾带着三人出门站在檐下,叮咛那帽儿巷的掌柜,“看细心了,必然不能认错。”
吴掌柜眼瞳一缩,紧盯着面前四人看,看着看着,他俄然指着此中一个蓝袍年青人道:“大人,小人……小人看着他有些眼熟。”
李勤点头,“这个倒没有,那日中午之前少爷在茶馆,可他叮咛完小人以后便分开了,除了几个喝茶的客人在楼中坐了坐,没见陌生人去茶馆找他,至于那百色闭壳龟,实在是养在茶馆后院里的,少爷在那边有一处跨院做寓所,百色闭壳龟便养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