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细心的看戚浔的伤口,倒也没有破相那般惨烈,只是本来玉质得空的脸颊,多了一道伤痕,就显得格外刺目,特别想到她这伤是被别人打得,便更叫他郁气。
她拥戴应是,也不做多谈,只抬步朝外走,这女人也要分开,便随她以后,可二人还未出门,门口却俄然走出去两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人,那二人双眸如炬在店内扫视,很快看向了戚浔,戚浔不识这二人,正迷惑着,忽而发明这二人看的是她身后的年青女人。
戚浔心疼的摸着伤处,虽已不见血了,红肿却有些较着,触之生疼,她吸着冷气道:“卑职那里想到她们火气那般大,那女人看着便不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且我看她是去买帕子的,她当不会是淮阳侯拈惹的花花草草。”
朱赟将锦茗茶舍的掌柜和伴计带了返来,又道:“部属问了, 去岁玄月中旬, 他二人一向在茶舍当差,未分开过,只是时隔已久, 他们记不清杨松和李赫了, 得带他们去地牢见见人。”
林巍已推着傅玦朝外走,戚浔略一游移,出门与覃文州和李廉告别,二人一起分开了京畿衙门,傅玦二话不说上马车,只令她跟着,戚浔走了一段方才看明白,这又是往傅玦城东私宅去的,想到前次在那闹的笑话,戚浔心底颇不安闲。
路见不平拔刀互助是侠士,可她一个小女人单身一人竟也敢!
傅玦活力,“那你怎敢一人出声的?你若当真被捉走了?谁来替你报官?”
戚浔应是,覃文州一时面露难色,“这个淮阳侯夫人可不好惹,她乃是郡王之女,有县主封号,是皇室宗亲,此人非常悍妒,而这位淮阳侯,却又是风骚之辈,我听你的意义,那女人只怕和淮阳侯有关。”
傅玦微愣,戚浔见状弯身递的更近些,“您看看与你本来的并无二致,许是比不上您本来的金贵,可已是卑职寻见的最好的了。”
“楚骞去要人,必然要的出,待会儿他晓得去那边找我。”
覃文州看向傅玦,似要请他拿主张,傅玦心有了然,缓声道:“让楚骞带衙门的人去,当街掳人是其一,伤了大理寺差吏是其二——”
两个妇人一看便是大力之辈,前头此人撞开戚浔,一把便将那女人揪住,那女人前一刻还笑容如花,现在面露惊骇,可她那里逃的脱此人桎梏,绝望之下凄声喊道,“你们夫人好不讲理,我已如此避讳你们,你们何必难堪我一个小女子?”
戚浔反倒不美意义,只是她的确先来,又不想他日再为此事费工夫,便当仁不让了,“那多谢你了。”
戚浔进门便见屋内三人皆在,戚浔恭敬施礼,朴直起家子,傅玦便问:“脸上如何了?”
戚浔看了几眼,很快选了一块与傅玦给她的那方帕子类似的方巾,“这——”
戚浔立即道:“卑职说王爷心肠良善仁慈,卑职感激不尽。”
戚浔防备不及,只觉脸颊一痛,抬手摸把柄,指尖竟有血丝,她一时气笑,“你们到底是哪家府上的?竟然连名号也不敢报不成?”
此时已是夜色初临,三月晚风微凉,吹得她脸颊上丝丝做痛,她又抬手一摸,只觉脸上已肿起一棱,她“嘶嘶”的吸了两口气,也顾不得破没破相,马鞭低垂,如离弦之箭普通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