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望着戚浔,“如何证明白附子是我院中之物?全部芙蓉驿现在有近百人,莫非不会有人也在用此药?”
戚浔点头,“看伤口便知不是锯,还是刀,只是胡立本日提到了天国刑法,令我想到了此前我的一个动机,我当时感觉余大人被分尸,特别腰部的伤口,像是被腰斩,你可知腰斩之刑,用的是何种刑具?”
辛原修临走之前去见傅玦,这一点傅玦不管如何解释不清。
站在宋怀瑾身后的戚浔一默,心道这是重点吗?却还是上的前来,“仵作之术要用到很多医理药理,是以小人暗里学过。”
“窗户有裂缝,间隔门闩的位置极近,只需求一根极细的丝线,我也能够捏造密室,眼下最不解之地,还是白日里如何将尸身带出去。”
戚浔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上,未曾想傅玦竟点头,“言之有理,看来我的确怀疑极大——”
暖阁内林巍看着一行人来了又去,无法道:“这宋少卿偶然候脑筋还不比那仵作清楚,可惜她是个女子,也当真古怪,一个女人家竟来做了仵作。”
周蔚道:“这满地的血又有何用?必定是余大人的血了。”
刘义山带路,一行人从东角门出来,过了那条绝顶有牌坊的主道,便至驿站西侧,从大门入内,便见成排的仓房饮马池齐备,刘义山所说的值房便在一排仓房的绝顶。
“直接证据太多了?”
她应对自如,心底却在忐忑,这位是临江侯世子,而她只是个小仵作,他若发难,宋怀瑾也保不住她。
被叮咛的侍从站出来,“主子要查甚么?”
宋怀瑾带着人出来,一问才知章老伯并不住在馆舍内,未几时,刘义山仓促赶来道:“章老伯年纪大了,本来是做不得差役的,可他家里无人,若无生存,便再难活命,我便将他留在驿内,每月给些银钱,他常日里卖力收杂物倒夜香,住也是住在饮马池那边值房内。”
“其别人都有家,沐休之时还能归去,章老伯是一年四时住在这里,以是给了他最绝顶的一处屋子,里头隔了表里,亦有锅灶,便算让他安家了。”刘义山边走边说,路上遇见几个看马的杂役问安,他挥挥手令世人退下。
他目光超出宋怀瑾看向屋内,“辛原修与我并不熟悉,他肃州驻军与我镇北军更相隔千里,我并无动机杀他。”
傅玦道:“我所用之药的确有白附子和白芷,只不过,他们身上的药渣,必然不是在我院子里沾上的。”
他生的一双内勾外稍的凤眸,雪色狐裘围在他肩上,愈发衬的眼瞳乌黑,他看似语气和缓,可越是如此,越给人捉摸不透之感。
戚浔严阵以待,“白附子常用做外伤医治,且不成伶仃用药,而含它的方剂多数代价不菲,平常费事百姓若非需求,不会配此药,我手中的药渣原色尚未褪尽,这副药多数只熬了三次摆布,普通的人家,一副金贵的药材,起码要熬五六次药力渐弱才会丢弃,全部芙蓉驿,除了驿丞大人家底稍厚以外,便只剩几位大人了,而世子是独一受外伤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