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竹林前面,影影绰绰中,有一身穿红色筒裙的长发女子站在湖中。
阿泰挺起胸膛,然后白了我一眼,假装淡定地说:“我……我会怕?我打小就不信赖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看着阿泰,轻声说:“阿泰,不会是你的歌声太刺耳,把蛇王给惊扰出来了吧!”
我笑了笑,也不去理睬他,他俄然又说:“这大早晨走夜路还蛮瘆人的啊,不如我唱首歌来助扫兴如何?”
阿泰笑嘻嘻地说:“斑斓的小阿妹!哦,不对,应当是斑斓的小卜少,这么晚了,你如何会一小我来这儿沐浴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你是不是惊骇了啊?”
我用鼻子嗅了嗅,清冷的风中异化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我说:“是栀子花的香味。”
阿泰笑嘻嘻地说:“唉,你说这幽幽竹林深的,我们会不会碰到《聊斋》中的小倩啊?呵呵!”
“哈哈哈!”
他抬高声音说:“唉呀妈啊!顾北,你可吓死我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百夷女子,这可真是一名斑斓的女人啊!
我仓猝叫道:“打住!打住!这位选手,我看你还是直接说说你的胡想是甚么吧!”
“得了吧,你这五音不全的主,能唱甚么歌啊?小倩听了都得吓跑喽!”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极不甘心肠披起外套,翻开手电,蹑手蹑脚地走着,恐怕惊醒了睡在隔壁的袁传授和俊楠。
我没理他,回身就走。
四周绿色的竹林随风轻摆,现在如果能和一名美人漫步月下就好了,可惜身边陪着的倒是阿泰这个大老粗。
阿泰一听,顿时神采大变,抬高声音说:“你还别说,真像是蛇游走的声音!”
“有一天,大师发明有个塌方的坟堆下,就是一口乌黑的朽木棺材,那棺材的一角都烂了,还破了个狭长的缝,刚好只能包容一只手伸出来。”
等阿泰蹑手蹑脚走下来的时候,看到我已经站在院子里等他,不由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胸口。
说来也怪,明白日的也没感觉楼板特别响,这大早晨的悄悄地走,反而还响得有些吓人。
我笑了笑:“我怕真有小倩出来,你得吓破了胆!”
阿泰话才刚说完,就俄然大呼起来:“鬼——鬼啊——”
我感受阿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跟个色狼似的,便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将他向后拖了拖。
“哎,你还别瞧不起人,我还真会唱一首傣族民歌呢!”
“我小的时候啊,黉舍后山坡全都是坟,另有很多无主孤坟,几百年没人来上香的那种,有些坟头的土堆都塌方了也没人管。”
我俩仓猝朝竹林那边走去,来到湖边,公然看到湖中站着一名身穿红色筒裙的傣族女子。
“这家伙,胆小包天,不过人家最后也没出甚么事,现在竟然还当了官了,你说可爱不成恶,以是说,这个天下上底子就没有甚么鬼!”
“我记得下午放学,大师没事就喜好到那片山坡上去晒晒太阳,打打斗甚么的。黉舍里有些胆小的孩子还去搬坟上的石块。”
我低声对他说:“阿泰,人家女人固然长得都雅,你也不至于如许,别吓坏了她!”
阿泰回过甚冲我做了个手势,然后见他哈腰将人字拖脱下,拿在手中,光着脚,如同做贼普通蹑手蹑脚地下楼。
这首歌本来唱起来有婉转委宛的感受,岂料被阿泰这五音不全的家伙唱成了陕北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