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还没反应过来,那字,连同金戳一起,已经露水样颤巍巍滚向字条边沿,几近是与此同时,身侧响起丁柳的声音:“呀,东哥,你看甚么呢?”
昌东挺佩服龙芝的,这是明目张胆的毁尸灭迹:字和金戳,都是流光成形,帐篷里又亮着灯,流光滴落到地上,很难发觉。
……
电光石火间,肥冒昧然想到了甚么,后背窜上冷气,内心打了个暴突,掉头就跑,边跑边大呼:“我靠,钻出去了,人架子已经钻出去了……”
丁柳愣了几秒,终究智商归位,差点跳起来:“东哥,你是耍我呢?”
风沙太大,全部营地都看不到甚么人了,只要核心的岗哨还在原地死守,不过一个个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捂眼的捂眼,捧首的捧首,另有的正低着头,“呸呸呸”地往外吐吹进嘴里的沙子。
他蹲下身子,颤抖动手推住阀门,针头正对着火线罩网和空中的接缝处,一口气全推了出去。
肥唐面红耳赤,点头哈腰地往外跑,跑出一段以后,碰到值哨的羽林卫,那人大抵是听到起哄了,似笑非笑看他,还叮嘱了句:“别出圈啊,外头有人架子呢。”
叶流西奇道:“凭甚么?我的朋友有伤害,我要跟着一起出去找。”
是他口中说出“就用人架子吧”这句话,他想进关收尸,谁晓得成果是送他们又入一重修罗场。
阿谁羽林卫头子打了个寒噤,立即叮咛部下:“快,就近找找看,人能够还没被拖远……”
他把字条塞给丁柳:“喏,看个够。”
他顺手拽了条毛巾包头,一头扎出来。
一见到叶流西,丁柳几近软瘫下去:“西姐,高深,高深他……”
肥唐声音发颤:“东哥,高深,高深他会不会被人架子拖走了……”
趁着这半晌间隙,昌东攥住丁柳胳膊,低声说了句:“高深的身上,我放了本册子,出关以后,你记得第一时候给流西看,千万别忘了。”
肥唐一起小跑到罩网边,背对着营地,手臂一垂,把袖里藏着的、抽了叶流西血的针管挪带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