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等邱小娥出门跳广场舞,徐来运坐到沙发上,和父亲隔了些间隔。
父亲说,董大成在戏团是从箱倌(管演员行当、衣裳之类的)学徒混到了“三花脸”(丑角),出场次数虽没生角旦角多,念白任务倒是最重的,多的时候一场《乌鸦报》里能念出上百句词呢!这功力可不是凡人能比的。
“当时说闭幕戏团,也是你一家家去劝的,你也看到他们是啥态度了,个个都说老了唱不动了,好不轻易才盼来闭幕。这一下又说不闭幕了,再请他们出山啊,这是大南门里种南瓜——难上加难喽!”
谢秀芝重新到脚地扫了徐来运一眼,见他穿衣打扮还算洁净,才回身把位置让了出来,把徐来运带进了厅里。
未几时,董大成端着些生果出来放到了茶几上,又慌不迭地从口袋里取出烟来递给徐来运:“抽根烟?”
这一夜,父子俩聊了好久,从之前聊到现在,又讲到将来。一向说道徐来运将戏团大抵的运作体例和人际干系都晓得了个五六成以后,他才起家回了房。
“你听过一句话吗?‘我不能挑选最好的,是那最好的挑选我。’”陈默只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没再出声了。
“陈兄,我看你前次抗索尼小机干活的时候,即便不谨慎被人推了一下,反应也还是蛮稳妥的,看得出是个珍惜机子、停业才气不错的人,咋就甘心待在小报社了呢?”徐来运问出自前次别过以后就惦记了好久的题目。
“唉!有没有人看的,管啥用呢?咱的戏团早就闭幕了,叫谁唱去?”徐清远叹了口气。
“难不难的,总得尝尝看才晓得呢!”徐来运看似很有信心,实在也没啥底气。
“换啥鞋,不消换!又不是外人!”董大成热忱地号召着徐来运进了门。
陈默干脆不再说话了,任徐来运在身后说个不断。
“公然是笔墨事情者,出口就是泰戈尔,这境地,佩服佩服!”徐来运摸摸胡茬,想这陈默面上看起来老成得很,骨子里却崇尚浪漫,看来人真不能貌相。
“爸,客人都主动开口要换鞋子了,就叫换了呗。”一个身材圆润、模样白净的女子上前说道,她从柜子里取出双男士拖鞋,不轻不重地丢在了徐来运前面,“给,换上吧!”
“我之前对二棚子戏体味得不敷,没来得及认清它对您,对我们的首要性。
徐来运自发地换了鞋,和董大成一起杵在了玄关过道里:“这位是?”
徐来运的车又掉头开往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