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们的高文家又在奋笔疾书了？”
柳蜜斯道：“便是如此。当时父亲听叔叔说了以后，说这实在该算是种病。”
丁文书道：“恰是如此。高傲傲慢之人，常常没有怜悯之心。古时候的高官权贵，视布衣为草芥普通，在他们内心，杀几个百姓，就跟踩死几只蚂蚁一样，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这类设法，也算得上是种施虐之心了。乃至于商纣王厥后以杀报酬乐，规定出了无数惨绝人寰的科罚，一门心机惟着如何杀人才气让本身更高兴。”
柳蜜斯问：“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对这案子是甚么观点？”
丁文书道：“依着你的意义，李老爷也是病人咯？”
柳蜜斯道：“给我看看无妨吧？”说完伸手将稿子拿过，仔细心细看完了这个故事。
柳蜜斯也不跟他普通见地，持续说道：“我曾听父亲提及，初度杀人之时，杀人者常常表情极大颠簸……”
“父亲说，疯子伤人，便是如此。如果一个疯子初时伤人，没有人制止，四周人都只是躲着他，惊骇他，疯子便没了惧意。久而久之，在疯子眼里，人也和家畜飞禽一样，都是本身随便吵架的工具了。见了人，疯子会天然地去骂几句，踢几脚。打得高兴了，便用劲更大，倒要看看面前这个家伙能挨多少下，若手中有刀，更恨不得拿刀砍几下。”
丁文书道：“那我倒要写个‘存疑’了。因为或许这李家公子，还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柳蜜斯正色道：“见教倒不敢，只是错字颇多，需再点窜。”
柳蜜斯“噗嗤”一乐，笑道：“我看你这稿子，实在风趣，竟连李家高低人等平常说话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又未曾亲目睹到，如何敢如许写？”
丁文书道：“这宗案子，粗看之下便能猜出此中意味。李老爷在家中布有密室，必是用来施虐，李夫人便是其刀下亡魂。从这点解缆，李老爷那‘杀妻’罪名倒是确切不冤。但是让我奇特的，是阿谁大少爷……”
饭桌上，柳蜜斯对书棋的厨艺赞不断口。见得了表扬，书棋沾沾自喜，自夸起来，说本身杀鱼的刀功了得。
丁文书问道：“你是说，阿谁‘柳公子’的故事？”
“大可不必。因为在那疯了的至公子第二次逃窜以后，李老爷丧芥蒂狂，竟连本身的老婆也不放过，想来是人道沦丧，无药可救了。老婆能杀，儿子如何不能。”
从官方记录以及本身听到的流言猜测出来的，就是这么个故事。这个故事，当然是不能写入档案的；何况案件没法再审，也理所当然不能去变动当年的结论。李老爷被斩首了，罪名只是“殛毙亲妻”。但是，真的只是这么简朴吗？
丁文书把脸一撇，嘟嘴道：“这你便不懂了。不是官方笔墨，何必那么当真？只需奉告读者确有其事便可，权当是文学创作罢了。”
丁文书犯了愁。
丁文书道：“这个事理，我也是明白的。但就像你刚才所说，杀人之人，只图一时利落，就是我举例说的‘凌迟’，行刑的人，也是迫于法律，不得不一刀刀剐那罪人，何曾有在这此中吃苦的？”
丁文书点头，“坊间传闻，虽不成全信，但是无风不起浪，倒也能做参考。”
柳蜜斯道：“李老爷倒是神态复苏。但你要晓得，神态复苏之人，如果迷上了虐待殛毙，厥结果比起疯子，更可骇百倍不止。因为疯子不懂战略，随性伤人，免不了旁人撞破禁止；但若懂了战略，晓得如何布局杀人，便能在公开里做那猖獗之事，岂不令人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