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权贵们最重吃苦,就连贾充如许惧内的人,常日里的衣食住行也要由婢女们服侍着。如果俄然有一天,这些婢女换成了臭男人,他们那里受得了?当然,毕竟是出征在外,并不是统统将领都能够享用照顾婢女的报酬。如果是前敌前锋,或者只是普通将领,那他也只要老诚恳实地挑几亲兵服侍着了。卫平职位本来不高,但他一来是贾充的半子,二来居于中军,反而能够享有特权。
卫平可不是办慈悲的,他的脸不由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不知二位将军筹算如何偿还之些银子?”
卫平哈哈笑道:“你等归顺朝廷也有半年了吧。皇上如果有任命,只怕早就下来了,又哪用得着再等上两天?”
卫平没想到贾水这么怕死,不觉好笑,摆了摆手,道:“行了,都别闹了。独孤兰、花骨朵儿,你们两个清算清算,筹办随某出征!”
“免礼,免礼。”卫平笑着摆了摆手,道,“看二位气色不佳,莫非碰到了甚么难堪之事?本店的端方恐怕二位还不清楚,一贯是概不赊欠的。”
五六年前就不竭有东吴将领归降大晋,大多数人都得了官职。固然只是些闲职,没甚么实权,但也有俸禄可领,不至于缺衣少食。而本年以来,统统归降的将领临时都没有获得官职。这也是情势使然,晋吴之间气力差异越大,这些降将的感化也就越小。恰好他们逃离东吴时都走得仓猝,纵有万贯家私也带不上多少。坐吃山也空,很多人的日子已经越来越难捱了。
听了这话,卫平心中大定,不由挥手唤道:“独孤兰、花骨朵儿,你们两个过来。”
按一千文折抵白银一两计算,也就是三十一两多银子。二十七顿饭才欠下这么点银子,申明这两小我倒没有在酒楼大吃大喝,倒让卫平有些不测。但这也更加申明,二人已经贫困得志到了非常严峻的境地。
卫记酒楼每天都是宾朋满座,天然不需求再通过答应赊欠来招揽买卖。当然,一些有身份、有职位的熟客,偶尔赊欠赊欠也是能够的。上一次,祖厉、刘翻和卫平谈了很长时候,今后也常来卫记酒楼用饭。初时,他们倒是随时结账,提出赊欠也就是比来一个多月的事。田华见他们和卫平熟悉,也就承诺下来,不想越欠越多,已经超出了田华能够作主的范围。
卫平笑道:“刘将军是想说江南的田产远水解不了近渴吧。不过,本店的端方却不能破。田华,你算一算,二位将军欠下本店多少银子?”
“赶他们出去?”卫平笑了笑,摆手道,“不消了,某去看看便是。”
祖始和刘翻相对而坐,正在那边唉声感喟,忽听到卫平的声音,仓猝站了起来,一齐施礼道:“不知侯爷驾到,失礼,失礼。”
贾水却不晓得这两个黄头鲜卑跟卫平的干系有多靠近,只是喝斥道:“你们两个贱婢,还不快来拜见老爷。拖拖沓拉,成何体统!”
酒楼很少有人赊欠,这笔账田华早就了然于胸,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拿出算盘拨拉了几下,这才说道:“回老爷,二位将军一共欠下二十七笔,计三万一千八百五十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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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记酒楼的范围扩大了十多倍,天然也不会像畴昔那样只要一间大厅供浅显门客利用。单是能够同时包容上百人进餐的大厅就有四座,别离排成一二三四号。四号大厅是位置最差的一座,当然办事费也最便宜。即便如许一处大厅,现在也是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