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你先出去!”尊卑有别,独孤兰几次顶撞杜预,卫平还真担忧这位大将军一时愤怒,将独孤兰推出斩首号令,到时候就连他也援救不及了。直到独孤兰把门带上,卫平这才忍痛说道:“大将军,卫某跟从马太守西征,可不是一名看客!”
卫平咬牙说道:“绝无忏悔!”
行刑的军人很有分寸,卫平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没有伤着筋骨。只是当时为了保全他的颜面没有扒掉裤子,现在却带来了费事。血渗入了裤子粘在伤口上,底子脱不下来。郎中在给他上金创药的时候,不得不消剪刀先把裤子剪开。成果牵动了伤口,让本已昏倒的卫平又活活痛醒了过来。在没有麻醉的年代,上药一样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没过量久,卫平又痛晕了畴昔。甚么苦肉计,委实不是那么好受的。
但是,卫平较着低估了军棍的短长。畴昔只在小说、电视上看到甚么四十大板、八十大板、一百杀威棒,仿佛挨打的人也没甚么,过几天又生龙活虎,能够提刀杀人了。却不料,他明天切身材验了一回,才晓得这军棍不是人挨的。一个搞不好,小命就要呜呼哀哉。
管定也小声劝道:“将军!”
杜预原觉得卫平细皮嫩肉,挨两下打就会告饶,到时候顺水推舟赦免了他,再把他送回贾充身边,也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卫平真能狠下心来挨这顿打,并不肯说一句软话,倒让杜预的些骑虎难下,总不成真将他打死吧?现在见到世人讨情,杜预也就顺势而为,冷哼一声,道:“罢了,看在他年幼的份下,残剩四十军棍临时免了。来人,套一辆牛车,送他回洛阳!”
杜预却不为所动,一甩袍袖,大声道:“行刑!”
独孤兰却忍不住大声道:“胡说!我家侯爷可没要甚么关照。若不是、若不是秃发树机能过分刁猾,我家侯爷早就亲身取下他的首级了!这一起上,我家侯爷可没少帮马太守出运营策!”
...
当然,杜预之以是情愿听卫平讲这么多,实在另有一个首要启事。早在九年前,当时卫平还没有来到这个天下,杜预任秦州刺史,当时秃发树机能第一次造反。因为杜预和下属石鉴反面,石鉴趁机公报私仇,派杜预率三百人,一百匹马出战。杜预不肯意白白送命,回绝出兵,成果被石鉴拘系法办。因为杜预娶了司马昭的mm,是皇室姻亲,这才得免一死,却是以丢了爵位。能够说,杜预对西北的环境非常体味,但他却不晓得马隆破敌的详情,以是才对卫平的话特别感兴趣。
杜预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意是想吓退卫平,实在不可才打他一顿板子,把他赶走。却不料反被卫平抓住机遇,赖着不走了。不但如此,卫平还给他扣上了一个用心暗害的大帽子。杜预无法,只得挥了挥手,道:“来人,先把他抬下去,好生顾问。”
只是让吴三等人想不到的是,卫平刚才还说要让他们任凭杜预惩罚,现在却又愿代他们受刑。以卫平阿谁小身板,五十军棍打下去,只怕小命不保。吴三他们畴昔对卫平多有些瞧不起,现在见到他这么有担负,未免心胸惭愧,甘愿战死在疆场上,也不肯扳连卫平挨打。
卫平忍痛说道:“不怕大将军笑话,卫某固然幼年,却也曾经转战千里。”
很快便打到了第十棍,卫平和林盛额头上都排泄了黄豆大的汗珠。卫平更是青筋暴起,喉咙里一声闷哼,再不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