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嘲笑道:“王大人这么做,就不怕僭越吗!”
天气渐晚,全部建邺城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归于安好,不时传来人喊马嘶之声。王浑、王濬都怕遭到对方的暗害,各自频繁变更兵马。本来驻扎在城外有雄师,纷繁移驻城内。不但浅显百姓心惊胆战,就连那些已经投降的吴国旧臣,也是忐忑不安。
内里确切有点兵荒马乱的味道,即便有桓孝、吴三领兵保护,胡冲一大师子连着婢女、奴婢上百口人,再加上金银金饰、车辆箱笼,好不轻易从别院搬回正宅,也已是深更半夜了。期间,胡冲还真的领了两个女儿来拜见卫平。大的年未及笄,小的才十一二岁,倒也生得娇小小巧。
固然他怀里的人只是一声娇哼,他却听得清楚,既不是独孤兰,也不是骨儿朵。
当然,这只是从大的层面来讲,也难保有极个别鬼迷心窍的家伙会趁火打劫。但是对胡冲来讲,这类鬼迷心窍的事情哪怕只产生一起,如果这一起落到他头上,那对他来讲,便可以是灭门的惨祸。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要钱有甚么用?倒不如送一半钱给卫平,权当庇护费了。
王浑却不肯等闲罢休,冷冷地瞥了卫平一眼,道:“汝是何人?”
王浑哈哈笑道:“老夫奉皇命节制于你,有何不敢!周浚,还不脱手!”
王浑俄然一挥手,大声道:“来人!王濬违背本帅军令,速速替本帅将其拿下!”
作为旁观者,卫平对情势却比王濬、王浑这两位老将军看得更加清楚。越是剑拔弩张,越是打不起来。以是,卫平吃了晚餐,又打了一套拳,便筹办进屋睡觉。忽见吴三仓促走了过来,拱手道:“禀侯爷,胡冲求见!”
…
“这个……”周浚游移道,“回将军,末将来的时候,左夫人就已经逃去无踪了。”
可惜,卫平固然好色,却好色有道。趁人之危,侵犯人家女儿为妾的事他却千万做不出来,也只要感谢胡冲的美意了。
卫平拱手道:“多数督帐下参军、闻喜亭侯卫平见过将军!”
卫平奇道:“莫非有乱兵敢滋扰大人不成!”
胡冲是孙皓部下的中书令,卫平现在住的就是他的府邸。既然是这所宅子的仆人到了,卫平哪有不见的事理?以是,卫平想都没想,便挥了挥手,道:“快请!”
别看城里兵马变更频繁,但是卫平很清楚。越是在这类环境下,越是没有哪一方敢做出凌辱百姓的事情。因为今天下午在吴宫中已经说得很明白,这场官司是要打到司马炎面前的。谁如果先做出烧杀劫掠的活动,就即是将把柄主动交到了对方手里。以是,越在这类环境下,城里的士族、百姓、官绅,就越是安然。
独孤兰吃痛,喉咙里“嘤咛”一声,却不肯放手。
卫平没想到为了一场功绩,竟让两个同殿称臣的老将军势如水火,这如果在吴宫里打起来,岂不是要沦为千古笑柄?想到这里,他仓猝上前,朝着北方拱了拱手,大声道:“二位老将军息怒,莫非忘了邓艾、钟会的旧事吗?孰是孰非,皇上自有公论!”
安设好胡冲一家,卫平这才回到本身住的那间配房。独孤兰、骨儿朵两个本来就不是服侍人的人,卫平也不是非要服侍不成,早就打发她们各自安息了。被胡冲这一折腾,他也确切有点累了,连灯都不肯意点,翻开被窝一角便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