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亲兵托过一只红漆盘子,上面放着一双拳头大的珠子。卫平看着有些眼熟,蓦地想起,那不是孙皓寝殿里摆放的夜明珠吗?再想想王浑所送的那对碧玉麒麟,仿佛也是吴宫的珍宝。卫平不由悄悄点头,这两个故乡伙倒是晓得借花献佛,但是一旦司马炎究查起来,本身岂不是要鸡飞蛋打?当然,奉上门的礼品,他也不能不收。
恰在这时,门子又来报导:“回老爷,有给事黄门石崇送来贺礼!”
贾水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道:“小的明白。”
杜预常日里最是体恤士卒,因此深受士卒恋慕,见此景象,也不由自叹弗如,忍不住感慨道:“小家伙,你现在是越来越对老夫的胃口了!”
杜预虽已年过五旬,但为人豁达,对于卫平称呼他“故乡伙”也早就习觉得常,捋了捋颌下那几缕长髯,笑道:“小家伙,你的酒楼好大的架子!前几天老夫派人去,说是没有位子。明天一早,又奉告老夫闭门谢客,你这究竟是弄的哪一样?”
这时,门外俄然来了一队人马,抢先牛车上,王濬老远便拱动手,笑道:“卫将军,恭喜,恭喜啊!”
实在,郡太守和奋武将军都属于第五品的官职,论起实权,掌管处所军民的太守还要更胜上一筹。除非是像石崇那样,由处所太守转而做了天子身边的给事黄门,这才算是进了一步。胡冲表示谦虚,当然看得不是卫平的官职,而是他显赫的背景,既是河东卫家的人,又是司马炎宠臣贾充的爱婿。
杜预这才发明,此中有一半人竟然是他借给卫平的步兵,不由奇特道:“小家伙,你这是做甚么?”
卫平对此心知肚明,却不觉得意,反而更加态度亲热地说道:“胡大人言重了,你我也曾同舟共渡,这但是百年修来的缘分,但如兄弟普通!”
卫平笑着一抬手,道:“胡兄,请!”
微有醉意的卫平回到家中,门口已经挂起奋武将军府的匾额,不得不说,贾水这家伙行动还真快。不过在卫平看来,府里的大管事还是应当挑个慎重点的,以是贾水再尽力,卫平也不成能叫聂文把位子让给他。当然,贾水做个长随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卫平却笑道:“当然去卫记酒楼了。”
又有很多人看到了杜预,纷繁施礼道:“拜见大将军!”
卫平转头看时,倒是王济的父亲,安东将军王浑。他固然和王济闹得很不镇静,但面对王浑却不能不上前施礼,拱手道:“见过将军!”
建邺城破,孙皓的后宫被晋军众将朋分一空,但是像胡冲这些主动投降的东吴旧臣并没有遭到甚么影响,还是锦衣玉食。胡冲百口迁来洛阳,随身照顾了大量金银金饰,请顿饭天然是小菜一碟。
就在卫平盯着匾额冷静发楞的时候,贾水已经迎了过来,躬身道:“老爷,明天府里来了很多人,都是恭贺老爷高升和喜得贵子。老爷现在是双喜临门,就连小的都跟着叨光。贺礼小的已经派人收下,有礼单在此,请老爷过目。”
卫平倒没想到杜预是冲着酒楼来,仓猝说道:“故乡伙,你是宴客,还是本身吃?”
士农工商,四个字便道出了最为森严的品级壁垒。这四个字里固然没有提到兵,但贩夫走狗常常又连在一起,都同属于最受人鄙夷的贱业。禁军马队职位稍高一些,也顶多跟农夫并列,等闲如何能够进得了初级的卫记酒楼。并且,他们就算攒下几个钱,恐怕也舍不得在这里来花消。而卫平不但让他们出去了,并且让酒楼停业三天,专供他们吃个痛快,这类做法如果放在其别人身上,底子不成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