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顿时发作出了阵高呼,特别那些多情的少女,恨不得代替了独孤兰的位置。当然,独孤兰是部落里的公主,她们也只敢在内心偷偷想一想。至于独孤兰本身,早已经幸运得差点晕过来,正筹算扑进卫平的怀里,却见他大煞风景地伸开了嘴巴,只好恶狠狠地把一块羊肉塞了出来。
卫平右手握住刀柄,左手缓缓递向身前,做了个请字。拾虏也不答话,低吼一声,挥刀便砍了过来。只见卫平身形一闪,拾虏这刀便劈了个空。拾虏正想抽刀回身,只觉到手腕一痛,那刀抓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当然,卫平也不会奉告她真相,只是面色一沉,俄然问道:“尊敬的阿兰公主,你有甚么事瞒着我吧!”
甚么叫做民气可用?这就叫做民气可用。有了这些浅显牧民的支撑,吐延和奕洛真想要撼动独孤蛮的职位,那就要好好衡量衡量。并且,卫平留下奕洛真,就是为了让他和吐延分庭抗礼,制止这个部落终究落入野心萌发的吐延之手。野心这东西一旦滋长,就会像野草一样不断在疯长,哪那么轻易就能斩除,他可不会等闲信赖吐延的誓词。
拾虏一把将刀操在手中,怒喝一声,弯刀抡起一道大大的弧圈,再次向卫平当头劈来。卫平仍然是悄悄一闪,再次避开拾虏这一刀,本技艺中的菜刀则顺着拾虏的手臂从刀光中穿过,啪的再次拍在拾虏的手腕上。弯刀掉落地上,又一次被卫平挑起。不过,这一次拾虏却没有伸手去接,任由弯刀撞在本身胸前,然后狠狠地插在雪地上。
…
他巴不得乱子越大越好,这才主动献刀。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看到卫平腰间并没有悬着甚么刀剑。却不料,卫平冲他摆了摆手,去腰间一摸,竟抽出一把刀来。世人细心看时,本来是一把汉人常用的菜刀,只是比平常的菜刀要厚一些,也要锋利一些。
在伐吴时的战船上,独孤兰就听卫平唱过“滚滚长江东逝水”,现在又听卫平现“编”了一首她故乡的歌曲,顿时两眼闪现出晶莹的泪花,悄悄靠在卫平肩上,小声道:“公子,你对阿兰真好。”
看到四周情感激昂的牧民们,卫平也倍感欣喜,挥手道:“好!本将军为你们证婚!”
四周先是一片嘘声,然后便是雷鸣般的喝采。
卫平却站起家看了拾虏一眼,冷冷地说道:“你真的要跟我打?”
奕洛真倒是暗自偷乐,巴不得拾虏跟卫平闹翻了才好。实在他和吐延对情势都看得很明白,这个新的部落固然名义上仍属于独孤氏为主,但背后却离不开这个汉人少年的支撑。如果拾虏跟这个汉人少年将军完整闹翻,只怕连带着吐延都要不利。到时候他在这个新部落就会占有更加首要的职位,乃至不比他本身当族长来得差。
这是一个欢乐的夜晚,好几对来自两个本来对峙部落的青年男女结成了毕生家属。人们载歌载舞,庆贺这个幸运完竣的夜晚,尽力忘记曾经的伤痛。鲜卑人的歌声时而悲切,内里激昂。卫平固然听不懂歌词,却能听清此中的曲调,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一首儿时学过的诗歌,也轻声吟唱起来:“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覆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拾虏摇了点头,道:“不打了,我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