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慧是个聪明的女子,天然晓得居安思危的事理,以是并没有嘲笑卫平,反而秀眉微蹙,沉吟道:“这件事,为何不禀报皇上?”
盐、铁都是朝廷节制的专营商品,也是敕勒川的汉人堡寨和游牧部落最紧缺的商品,这些东西普通的贩子底子不成能搞到手,这便是亦官亦商的好处。其实在很多时候,官商就是最赢利的一个群体。
这个假想比卫平更加大胆,不但要一支军队,更要一个按照地!并且这番话如果传到司马炎耳朵里,那就跟造反无异。但卫平不在乎,既然敕勒川你司马炎不要,那就是无主之地,谁占了天然就是谁的!
当然,困难再大,卫平也不会放弃,他筹算重操卫瑾的旧业,构造一支商队,并且商队的第一个目标地就是敕勒川独孤兰的重生部落。
早在卫平从敕勒川回到中原的时候,他就交代陈安设法多买一些白奴,特别是鲜卑独孤部的仆从。白奴非常抢手,拉拢白奴需求不菲的资金,遵循卫平本来的打算,这笔资金直接从三千食邑上缴的税赋来支出。因为本年的秋收方才结束,以是拉拢白奴的事也才方才开端。
卫平目前的经济来源首要有四个方面,一是他身为闻喜乡侯所享有的三千户税赋,二是他作为奋武将军支付的俸禄,三是卫记酒楼的支出,四是吴郡、会稽等地的田租和房租。食邑税赋已有安排,俸禄要赡养一家大小几百口。江南的房钱又水能够运到都城,因为耗损太大。以是卫平只能动用酒楼的支出。但是酒楼再如何日进斗金,也撑不起一支真正的军队,何况他还想重修高奴城。灵魂来到这个天下今后,卫平还是第一次开端为钱犯愁。
卫平被裴慧大胆的话语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又豁然。当初裴慧能出三道题来考他,本就不能以平常女子对待。幸亏卫平也不是浅显人,裴慧的这些行动或者设法在别人看来是离经叛道乃至大逆不道,在卫平眼中再普通不过。
“强词夺理!”裴慧撇了撇嘴,却又说道,“只是妾身仍有一事不明。郎君常日里不喜饮茶,为何货色里要加上茶叶?”
裴慧长叹一声,可惜道:“父亲在时,常劝皇上立齐王殿下为储,如果齐王殿下能够在皇上百年以后得继大统,又何忧天下不安?”
因为家学渊源,裴慧对敕勒川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略一深思,便说道:“敕勒川地盘肥饶,水草丰美,宜牧宜耕,朝廷却对其不管不顾,郎君何不早图之?”
卫平看了一眼西北天涯如火般红艳的朝霞,感喟道:“昭君出塞,只因匈奴强大,屡犯边疆,汉廷无计可施,不得不消女人来调换临时的安宁。”
当然了,仆人和家兵之间并没有较着的标记,只要不装备盔甲、弓箭和军弩,谁又能证明你是私兵而不是普浅显通的仆人?并且当此乱世将临之际,卫平最需求的不但是风花雪月的朋友,而是能够帮得上忙的浑家,裴慧明显正合适要求。
…
裴慧笑道:“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匈奴早已归附朝廷,塞外再无强寇,郎君不必多虑。都怪那梁绿珠,明天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她偏要唱甚么明君,当罚!”
固然如此,裴慧这位夺目的内当家划拉了几下算盘,还是摇了点头:“郎君,这么远的路,人吃马嚼就得很多破钞,并且阿兰那边总不好收钱吧,这趟买卖恐怕要亏蚀。如果商队能够再大些,或许无益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