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万贯的犒赏充足将卫瓘久居上位产生的天然威势抵消得荡然无存。何况卫瓘听到有性命令要取他首级的时候,刚才的临危不惧也被惶恐失措所代替。
众军见了,哪敢抵挡,纷繁弃了刀枪,伏地请降。
当司马玮、司马颖、李肇三人率军杀到时,司马亮立即率众抵挡,两边展开一场决死搏杀。
可惜,清河王的这些兵马毕竟没有颠末禁军前营那样严苛的行列练习,看到马队来得缓慢,已是胆怯,连一个简简朴单的方阵都结不起来,更不要说禁止了,转眼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另一方面,卫平也有深深的自责。他在杀了来前营传诏的内侍以后,只当卫瓘大不了被免除官职逐出都城,不会有性命之忧,以是来得并不焦急,成果慢了一步。
司马遐一死,清河军便群龙无首,立时作了鸟兽散,卫平也松了口气。他并不想多造杀孽,但两军对峙,乃至一个眼神,一声咳嗽,都会带来狠恶的碰撞。他的部下是马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但没有上风,反而更轻易遭到步兵的围攻。为了制止无谓的伤亡,他只能擒贼擒王。
卫平在数十骑簇拥下策马冲进太保府的大门,抬眼就瞥见司马遐面前放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恰是卫瓘。卫平大呼一声,几乎栽上马来,幸得叶欢伸手将他扶住。
荣晦见事已败露,返身又往二门里逃窜。叶欢早已摘了弓箭在手,“嗖”的一箭射去,正中荣晦的后脑,畴前额凸起,将荣晦紧紧钉在地上。
部将游移道:“我等并不熟谙他的子孙。”
卫平已经看清荣晦手中提的首级恰是卫瓘的宗子卫恒,不由大呼道:“荣晦,你做了甚么!”
…
司马遐并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斩草除根!”
司马遐大喜道:“好!你们只要办好了这件事,本王便保举你做个将军!”
和万春门前的景象一样,汝南王府前狭小的阵势也让两边的兵力摆布不开。司马玮一方固然兵多,战况也非常惨烈,推动得却非常迟缓。攻了半个时候,仍然不能攻进汝南王府。
卫平对马谅底子不予理睬,只朝摆布使了个眼色。
叶欢会心,猛地一勒缰绳,那马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碗口粗的铁蹄照着马谅腾空踏下。马谅吃了一惊,回身便走。叶欢却已抽出马刀,雪亮的刀光划过一道标致的弧线,精确地落在马谅的脖子上,马谅当场人头落地。
看到火线久攻不克,司马玮皱眉道:“李大人,卢大人,可有良策?”
俄然,从卫瓘府的二门处冲出一伙人来,好几小我手中都提着首级,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卫平也熟谙,恰是卫瓘部下的骑督荣晦。
卫平挥手道:“全数绑了!”又跳上马,拍了拍卫璪的脑袋,感喟道:“叔父来晚了。”
司马遐听到动静转转头,瞥见卫平,也是吃了一惊,连声道:“侯爷因何至此?”
荣晦也认出了卫平,吃惊道:“侯、侯爷,你缘安在此?”
司马玮假传的诏令确切是将卫瓘逐出都城,但作为详细履行者,司马遐却非常惊骇卫瓘将来的抨击。毕竟卫瓘高居庙堂多年,亲信遍及九州,可谓一呼百应。以是他才擅作主张,要了卫瓘的性命。
司马遐咬牙道:“卫瓘的部下能够赦免,但卫瓘的诸子诸孙却不成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