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卫瑾这一支只剩下幼年的卫平,卫岘便忍不住动起了心机,拉了卫平的手,道:“平儿,你年纪尚幼,令尊的这些财产只怕管不过来。老夫想从族中给你请几个帮手,你看如何?”
尊卑有别,李成这个管事说到底毕竟只是个家奴,面对卫岘的呵叱,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退过一旁。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跟家父一起罹难的伴计都弄清楚了?”
“聂胜!”卫平不由皱起了眉头。虽说他只是借了“小魔王”的一副躯壳,但是颠末这半年多,他已经把卫瑾佳耦当作了本身的亲生父母。是以,卫瑾佳耦的死,实在对卫平的打击还是非常大的。他固然大要平静,内心却一向处于哀痛当中,直到现在才缓过劲来。正因为一向处于哀痛当中,他才忽视了聂胜这个极其首要的人物。
“那倒不必!”卫平摇了点头,道,“好教叔公晓得,小子并非这个意义。小子将来想要独当一面,很多事情总要亲力亲为以后才气晓得。只是小子确切年幼,一小我也确切管不过来这很多店铺。以是呢,小子只留下卫记酒楼、城郊的卫家庄另有这座府弟本身打理便可。其他财产尽皆拜托给叔公。至于账目嘛,不看也罢。小子还能信不过叔公吗?”
卫岘闻言,心头便是一喜。
…
跟着卫瑾佳耦的尸体下葬结束,卫府也逐步安静下来。李成毕竟不甘心,拉了陈安一起找到卫平,拱手道:“公子,有些话老奴本不当讲,你不该听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卫平现在算是深切体味了这句话的意义。如果卫瑾还在,或者卫平再年长五六岁,天然没有人能够随便打这笔产业的主张。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要怪只能怪卫平还没有真正生长起来。但是卫平的心机春秋却要成熟很多,他很明白本身目前的处境,晓得如何进退,以是不吝把其他产业都交到卫岘手里以换一时安宁。
李成却吃了一惊,仓猝提示道:“公子……”
前次去安邑,卫平给卫岘送去了五百两银子,实在已经存了交好卫岘,和缓父亲与全部卫氏家属干系的动机。可惜,打算老是赶不上窜改。跟着卫瑾佳耦接踵离世,那五百两银子也就变成了“升米恩,斗米仇”了。
卫氏家属嫡传的三支,卫瓘一支最“贵”,卫瑾一支最“富”,而卫岘这一支日子却过得紧巴巴。恰好身为族长,很多面子上的事情还必须撑着,卫岘很有些不堪重负。前次卫平送去的五百两银子总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坐吃山也空,对于一个大师族来讲,戋戋五百两银子又算得了甚么?卫岘还得另寻门路。
“既然不当讲,那就不要讲了。”卫平悄悄挥了挥手,说道,“李管事、陈管事,我晓得二位是为我好。我呢,也是心中稀有。有句话请你们记着,人欺,天不欺!该我的毕竟是我的,即便现在落空,将来总有一天我还是要拿返来的。”
实际上,不但是李成有这个设法,包含卫家庄的管事陈安以及各家店铺的管事,都是这么看的。在等候卫瑾棺柩的这两个月内,卫平遵循刘氏的叮咛查对了各家的账簿。要想看懂别人记的账并不是件轻易的事,何况这些账簿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做平了的。而卫平只是在纸上画了些方格,填上很多奇特的标记,然后对各家店铺的盈亏环境便是一目了然。管事们当然不晓得卫平用的是表格记账法和更加便利的阿拉伯数字,但是对卫平能够这么快就弄清各家店铺的状况都大为赞叹,无人以为他是经商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