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卫平的说法,莫非让他贾充的女儿去给人做小不成?面前这小子的确是太不识汲引。但是,家丑不成传扬,这家伙既然推三阻四,也就只要让他和内里那两个奴婢一起永久消逝了。
正在这时,屏风前面俄然传来两声咳嗽。
“左脚右脚脚,不分大小?”贾充顿时明白了郭槐的意义,不由恨恨地说道,“岂不太便宜了那小子!”
贾充虽在气头上,但对老婆却不敢假以辞色,只得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沉吟道:“一只左脚,一只右脚,别无别离。”
郭槐叹了口气,道:“不便宜他又能如何?依妾身看,午儿只怕已经着了他的道儿。”
贾充是名符实在的高官,他能够承诺卫平纳妾,在他看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因为他这番话说出来,万一将来贾午不准卫平纳妾,他是要站出来替卫平作主的。
这个天下毕竟是男尊女卑的天下,别看贾家权势再大,贾午嫁去别人家里,也要守别人家的端方。如果别人晓得她早就不是明净身子,又会如何对她,想想就叫郭槐头大。为了女儿的将来幸运,郭槐也只好委曲责备。而卫平那里晓得,他三番五次回绝贾充的逼婚,却反而坐实了他的“罪恶”,真是躺着也中枪。
卫平天然也看出来贾充急着嫁女,他倒不是借机自抬身份,而是真的不想结这门婚事。刚才贾充已经说了,他的女儿年方二八。所谓年方二八,就是十六岁。即便在晚婚成风的这个年代,年方二八也算得上正当时,贾充断没有急着嫁女儿的事理。既然贾充急着嫁女儿,那就只要一个来由,他的女儿已经到了非嫁不成的境地。甚么环境下才非嫁不成?必定是他的女儿和别人有了私交,乃至还珠胎暗结。想到这些,卫平内心就是一百个不甘心。
贾充一呆,大惊道:“不能吧?”
…
贾充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如果老夫不逼着你停妻另娶,你可承诺与小女攀亲?”
“老爷,你细心看看,他在你面前仍然神态自如,倒也是小我才,将来或许能够接下你的衣钵也不必然。”郭槐固然一向躲在屏风前面,却对花厅里的动静一清二楚,对卫平这个少年郎倒是越看越喜好,不由又劝道,“老爷,即便他已经定下婚事,那小门小户的,又怎比得了我们贾家?只要把他留在都城,跟午儿在一起时候长了,日久生情,他又如何还会记得本来的婚事。虽说左脚右脚不分大小,但两只脚的力量另有别离呢。”
贾充不觉有些恼火,心道,你这小子,现在晓得非君子所为了,那当初为甚么又来勾引我的女儿?不过,想起女儿,他又泄了气。贾午已经十八岁了,如果还嫁不出去,他将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料。
“哼!你在此好好考虑考虑!”贾充一愣,甩了甩衣袖,回身走了出来。
郭槐却朝前面的小花厅呶了呶嘴,道:“要不然你觉得他怎敢如此张狂?定然早有所恃!”
图穷匕现,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啊!”卫平一愣,没想到贾充还能再作让步,忍不住脱口说道,“如许也行!让令令媛做小,是不是太委曲她了。”
躲在屏风前面的当然不是贾午,而是郭槐。实际上,派人追逐以及厥后把卫平带到这里见面,贾午都毫不知情。因为在贾充佳耦看来,女儿偷情已经是不争的究竟。而以贾充的政治聪明,当然晓得该如何措置这件事。如果究查任务,只会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进而影响了全部贾家的名誉。要晓得,贾家现在已经不是纯真的贾家,而是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