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洲定定神,沉着下来,笑着说道:“对了,你的身子应当已经好了吧!”
叶清兰早已“领受”到了薛氏冷厉的目光,内心悄悄嘲笑一声。薛氏一返来,她的日子也别想平静了。就算没叶清芙告状,薛氏也会卯足了劲找茬。
叶清兰懒得和她较量,干脆利落的将凳子挪的远了一些。
“你就没点别的好说了么?”叶清宁刻薄起来的确噎的人半死不活:“没订婚的女人家总说这些,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急着出嫁了呢!”
叶元洲满腔的冲动和热忱,被一盆冷水生生的浇了下来,蓦地复苏了很多。这里这么多人都在,略微有个行步差池,就会惹来世人的狐疑……
叶清兰笑着走上前,敛衽见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这也是叶清兰内心最大的疑问,忙竖长了耳朵听叶承礼答复:“元洲在郑州插手秋闱失礼,这些日子一向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我想送他回都城来,进国子监里读书。到时候,还请父亲帮着办理办理。”
三房在昌远伯府的职位向来有些难堪,眼看着马车就要到了,来相迎的却只要寥寥几人。
叶清宁最不耐烦如许的场合,可因为叶清兰不得不露面,她只好也跟着来了――如何着也得给十妹撑撑腰嘛!免得阿谁刻薄的三婶见了面就欺负十妹。
半年多没见,昔日阿谁柔弱的惨白少女,长高了一些,肤色白净红润,眼眸灵动慧黠,唇角噙着一抹含笑。竟比之前更美更亮眼了几分。
叶清兰内心暖暖的,也不辩白,只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早晨,畅和堂里摆了几桌家宴,昌远伯府里的主子长幼全都来了,非常热烈。隔着一层屏风,两边的说话声清楚可闻。
几个春秋相称的堂姐妹很天然的坐了一席。叶清宁和叶清兰坐在一起低声谈笑,显的非常密切。
事关孙子的学业,叶晟并没推让,略略思忖半晌,便应了下来。叶承礼大喜,忙伸谢。叶元洲也非常乖觉,上前几步朗声说道:“有劳祖父操心了。孙儿进了国子监,必然会勤奋勤奋。”
叶清芙内心憋了一肚子火气,见叶清兰这般行动更是恼羞不已,忿忿的瞪了叶清兰一眼:“离的这么远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叶清宁也浅笑着上前给两人见礼。叶承礼明显没推测叶清宁会来相迎,又是不测又是欢畅。薛氏的眼神却暗了一暗。
家宴散了以后,男人们移步去了书房闲谈,女眷们则去了偏厅,陪着蒋氏说话。薛氏见叶清芙低着头不吭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的问道:“芙儿,你这是如何了?”
站在叶承礼身后的兄妹二人,目光齐齐的落在叶清兰身上。
略略酬酢几句过后,叶晟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承礼,你如何这个时候返来了。”叶承礼是郑州通判,公事繁多,按理来讲本不该随便的回都城。
叶晟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对劲。
叶清兰不动声色的瞄了薛氏一眼。薛氏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阴霾,敏捷的看了叶元洲一眼,然后将目光移了开去。
叶清兰眸光一闪。这么看来,叶元洲的秋闱得胜必然另有内幕。至于此中启事是甚么,信赖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