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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轻哼一声,不客气的说道:“好了,别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了。想说甚么尽管说,我可不是那种小鸡肚肠容不下小辈说的人!”
顾盛年固然是庶宗子却涓滴不受宠,在光芒四射的顾熙年的映托下更是暗淡无光。连带着她这个长孙媳在定国公府里也没职位可言,在婆婆面前更是没甚么面子。这个刚过了门几天的弟妇,却深得婆婆欢心。两厢一对比,她内心天然不舒坦。
她一张口,孙氏顿时换了副神采,笑容别提多驯良亲热了:“你这孩子,总这么多礼客气做甚么。既嫁到了定国公府,就是一家人了。常日里说话不消如此拘泥。”
叶清兰干脆不吭声了。范氏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絮干脆叨的提及了哺育后代的痛苦来:“弟妹,你还年青,不晓得这哺育孩子的苦处。我整日里忙着照顾这三个孩子,连静下心来喝口茶的闲工夫也没有。慧姐儿大一些还比较费心,娴姐儿却体弱常常抱病,另有昀哥儿,自打生下来那一天起就没少操过心……”
郑夫人瞄了一眼,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男孩子调皮些也是在所不免,这么大惊小怪做甚么。另有昀哥儿的奶娘,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半年里已经换了五六个。现在这个奶娘也有半个多月了,做事还算细心。如何又要换?”
二房的张悦已经到了,正陪着孙氏说话。孙氏对着叶清兰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着张悦倒是和颜悦色的。
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脸皮薄弱令人佩服!
慧姐儿和娴姐儿竟然都坐在饭桌前灵巧又诚恳的用饭,夙来冷酷的婆婆竟然面带浅笑,就连爱惜玉的面色看来也不错。
这统统,都是因为新过门的叶氏吗?
孙氏从鼻子里嗯出了一声,淡淡的瞄了叶清兰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好了,不消多礼了。”
生儿育女大抵是衡量儿媳最首要的“目标”了。范氏嫁到定国公府以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生,足足生了三个。范氏明显深觉得傲,在眼角眉梢就透露了出来。
叶清兰很诚心的又问了一次:“祖母真的不消孙媳服侍么?孙媳真的是一片诚恳想好好服侍祖母呢!”
叶清兰只当没瞥见孙氏那张臭脸,笑眯眯的跟在郑夫人的身后,和范氏一起向孙氏存候:“孙媳叶氏(范氏)给祖母存候。”
叶清兰倒没多少新妇的娇羞,抿唇笑了笑,落落风雅的应道:“承大嫂吉言,我也盼着早日怀上身孕,为相公持续香火呢!”这些标致的场面话是说给郑夫人听的。实在,她内心很不觉得然。
张悦适时的笑着插嘴:“祖母如此厚爱孙媳,可真是让孙媳打动又感激呢!”
叶清兰忍不住插了嘴:“昀哥儿都三岁了,还用的着奶娘吗?”早该断奶了吧!
孙氏按捺下内心的不耐,对付的应道:“好了,你的情意我领了就是了。不过,真的不需求你服侍。张氏进门比你久,我也风俗了有她陪着。”
看似抱怨,可细细一听,话语里清楚又充满了夸耀的意味。
正想着,就见郑夫人满眼等候的看了过来。
孙氏看她这副淡定的模样,却又不扎眼了:“叶氏,你如何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不想理睬我这个老婆子?”
叶清兰暴露略带内疚羞怯的笑容:“祖母这么说,孙媳可就放心了。实在,孙媳刚才是想问祖母,不晓得中午的时候能不能留在顺宜堂,服侍祖母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