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擅自离馆,违者视为窜匿按宫规措置……”
昭明帝歇了笔,抬开端看到他,双眼静若古井,缓缓地问道:“谢吉安,你出了趟京,可曾想通本身错在那边?”
谢吉安稍一思忖便知,这此中景象陛下定是已经清楚得很,不过是再听本身陈述一遍。当下毕恭毕敬地答道:“主子回程时船上有个女学子出错落水,刚好被小静王救下。”
谢吉安想了想,道:“回陛下,主子赶上了小静王。”
常日话最多的蒋颜儿终究忍耐不住,开口道:“叶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三京馆一听便象是经验人的处所,蒋颜儿拉着薇宁的手一个劲儿地冒汗:“我有些惊骇,叶姐姐,不若我们归去算了,就算是再坐一个月的船我也认了。”
“别觉得陛下饶你一命就这么算了,你瞧清楚这是甚么处所,出了宫,谁也护不了你!”
容若兰张了张嘴,还想说甚么却又止住,这车上可不止她们三个,别的两名女学子正瞪大眼睛听着,只嫌晓得得太少。
容若兰皱眉道:“说这些沮丧话做甚么,你不是成日念叨着要逛遍都城吗?如此没胆,早该留在家里等着嫁人好了!叶mm别理她,想想你还未入京便赶上朱紫,说不得今后还得你多多关照。”
熹庆都城名奉都,前朝太祖天子定都此处,原将城名定为天都,希冀着能稳坐江山千秋万代,谁曾想短短百年间江山便易了名姓。奉都城外,几辆内府供用库的马车由南而来,城门口的兵士只消一眼便知又是上京来的女学子,纷繁打起精力站直身子,等马车从面前次第行过,方才群情起来:“老哥,今儿这是第几拔了?”
自入了城门,薇宁便靠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象是对周遭的环境全不放在心上。她还在回想入城前看到的景象,不知谁悄悄掀起一角车帘,她眼中看到一片奉都宽广的护城河和巍峨城墙残影,却没法肯定与影象中的奉都有无两样,当时年纪还小,只觉护城河两岸植着的绿柳非常喜人,此时正顶风微扫,似是替这都城驱逐她的返来。
刘司正叹了口气,不肯再在此事上多做胶葛,挥挥手道:“桑嬷嬷,带她们下去罢,谁若不听话便宫规措置。”
六月午后的阳光照在重重宫檐上,明黄瓦亮得晃眼,皇城深处一座殿内,一贯勤恳于政事的昭明帝正执笔批阅奏章,两侧站立着几名侍从。
“第三拔了,可惜不能翻开帘子瞧瞧,啧,可惜了。我传闻往年宫里选秀也是这么着用大车拉来京的,没想到现在竟要选女官……”兵士们想的与那些朝中大臣想的大抵不异,女人嘛,自该在家筹划家务,相夫教子,读了两天书便学男人来当官,实在不象话!
“哦,女子,那她必然有过人之处,有机遇倒要见一见。”
三京馆内,一排排绿衣小婢站在凌云阁的正堂中,宫正司派来的刘司正负了手给她们立端方,从本日起,她们便要担当起奉侍馆中女学子的平常起居。眼下各路学子已连续达到学馆,统共有百余人,宫正司另订了端方,将她们打乱而居,每十报酬一所,别离住在学馆的十余处楼阁内,凌云阁则是宫正司派出的奴婢杂役们的居住之所,
不但是她有些设法,一起上几个受不住苦的女学子早有返家的筹算,只是她们的名姓早被州府上报至朝廷去了,容不得她们半途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