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事考虑了一会儿才道:“应当不是,此处阔别京师,静王府的人一贯不在外走动,不会是他。”
夏管事是跟着靖安侯打京里出来的,“那边的折子也送走了?”
周丛嘉快步走前两步,冲着榻上欲挣扎起家的玉清娘道:“玉女人受了伤就不要起家,你受勉强了!”
周丛嘉看向站在一旁出声的少女,她的神采惨白,比躺在上的玉清娘好不到哪儿去,乌黑的眸子深且沉,不由诧道:“你又是谁?”
他态度谦恭,没有半点架了,也不避讳满室的药味,转头摆了摆手道:“都起来罢,玉女人眼下伤势如何?”
苏清齐跟着提示了句:“侯爷,传闻荣氏原与右仆射大人是姻亲。”
薇宁轻施一礼:“民女是玉清娘的表妹,名叫叶薇。”
“清娘自当前去!”
周丛嘉早已传闻,玉家只剩下一对姑侄,小的在梅庄暂住,大的来给江南王拜寿,几时多了一个表妹。不过这只是小事,他淡淡隧道:“既是让周某赶上了,自是要管上一管。”
“大人,我等去了广陵府,那儿与淮安大同小异,到府衙报名的未几。”
但是在她心中,梅庄的恩典总让她心惊不安。人对未知的事老是有些惊骇,梅庄挑了然要她知恩图报,却不明说究竟会如何。至今她已无缘无端多了位表妹,又莫名其受了“重伤”,统统如坠入云里雾里,不知接下来还会赶上甚么事。
得周侯爷如此温言安慰,玉清娘只觉鼻头一酸,莫名想掉眼泪。
玉清娘神采一红,仓猝解释:“不,不是如许的,庄主救玉家于水火当中,我与文瑞的性命都是庄主所救,此事清娘铭记于心。”
“嗯,你下去吧。”
固然开设女科的榜文已张贴出去三日,可到递送到知府大人案桌上的名册却只要寥寥数人。苏清齐不由得犯起愁,曾听靖远侯提及京中女子听闻此过后,一时之间报名者趋之若鹜,而江南女子素有才情,他本觉得榜张贴出去必会引发颤动,谁知竟如此冷僻!到最后不是家道贫寒,或有不得已苦处的人家愿女儿前来插手招考,常日里那些好人家的才女一个也不见。
静园不静,窗外风吹竹林萧萧如雨声不歇,不时有人出去端茶倒水送药,白日里靖安侯派来一名姓夏的管事已来了好几趟,这会儿传闻玉清娘已醒,赶紧让人回禀侯爷。
夏管事正欲退下,俄然又被侯爷叫住:“阿谁苏知府说本日曾有一辆玄色马车呈现过,车上的人还脱手相救,我听他描述的极象一小我,你感觉……有没有能够是……”
“那又如何,若右仆射大人不辩是非,执意要难堪玉女人,我必将此事禀明圣上请她圣裁。”
“候爷,下官已经查明,那些人是荣家找来的,荣百福生前与人树敌颇多,却又死得不明不白,他的家人便将帐算在了玉家头上,本日之事便是冲着玉女人来的。”
靖安侯带人分开,这里总算平静下来。
薇宁叹了口气,最后劝道:“靖安侯要表姐入京之事,非常不当,你千万不成承诺。”
薇宁摇摇手制止虹影持续说下去,转过身对玉清娘道:“表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怕那位靖安侯说得好听,没几日他回了都城,那里还会记得这桩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