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心中不觉得意,对十娘轻声笑道:“船行半江,四下无人,轻歌一曲,有何不成?”
孙富再次勾引道:“贤弟,杜十娘不过是一名娼妓罢了,必不为伯父所容。若能以她换得令媛,到时候贤弟金榜高中,要甚么样的娇妻美妾没有啊?”
李甲想将十娘抱在怀里安抚,十娘心中余怒未消,悄悄推开他,起家返回了中舱。
“相赠令媛?”
孙富也被骂的面色发涨。
“骂声孙富奸又狡,
孙富笑道:“这个孙某也替贤弟想好了,我以令媛相赠贤弟,觉得贤弟赶考的川资,至于十娘,贤弟尽管将她寄在孙某家中,孙某天然会帮贤弟照顾好十娘。”
李甲的神情更是对劲:“哈哈哈,这有何难?”他回身朝舱中喊道:“十娘,孙富兄来了,请出舱来相见。”
李甲缓缓走进了中舱。
“骂的好,真是痛快啊!”
孽根方断。”
此时,台下戏迷都看出来了,杜十娘和李甲之间嫌隙渐生。
“十娘,此事我是出于无法,并且,我为的是你呀,想那孙富资财甚厚,赛过干先多矣,你就享用繁华去吧!”
孙富一脸委曲说道:“十娘,我但是一片美意哪!我是想送他一千两银子,叫他赶考去,他无恩可报才把你送给我的呀!”
赵宝儿点了点头:“嗯,从李甲在宜春院住了小半年,又暗中找柳先生乞贷,我就感受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现在才看出来,柳先生比这个狼心狗肺的李甲好太多了!十娘当初就应当和柳遇春在一起。”
李甲讷然:“这个”
十娘一脸正色说道:“公子今后切不成再对十娘说此等轻浮孟浪之言,十娘此番随公子出京,原为脱去娼家之名。现在,十娘已是良家之人,实在不想再听到“弹唱”二字。”
孙富也不在乎,他就喜好十娘的小倔脾气:“哟,如何刚见面就骂上了呀?半年不见,十娘长得更加斑斓了!”
仗着你王济钱多挂树梢,
林小琳小声说道:“宝儿,我有一种不好的感受,这出戏仿佛正在往悲剧的方向走。”
矫饰舌剑与唇刀,
休逞十万你缠腰。
台下戏迷皆为来旺鼓掌喝采。
江水悠悠,两艘行船同向交汇而过,土财主孙富见了李甲,欣喜叫道:“呦,这不是干先贤弟吗?贤弟这是要回临安?”
李甲上了孙富的船,二人在舱中喝酒扳谈,句句不离杜十娘。
“窝草,骂都不解气,头一次看戏看到想打人!”
“唉,柳先生,可惜了!”
因而,十娘规劝道:“嗳,大丈夫本应争占熬头,金榜落款,公子如此迷恋内室,岂不置十娘于不义?此番回得家去,安设以后,公子还是重返燕京招考为好!”
十娘怒扇了李甲两个耳光,痛骂道:“呸!李干先哪,你这负义的贼!我赎身出院,原想与你白头偕老,唯恐堂上不容,故此我将奇珍奇宝藏在小箱以内,筹办献与堂上,做为进见之礼。
十娘独坐中舱,见天气已晚,仍不见李甲回转,她不由唱起一段四平调:“月色苍茫初更后,江风砭骨冷飕飕。手攀船篷望江口,耐等公子转转头。”
看到十娘脸上的笑容,李甲大呼哭喊:“十娘,不成!”
李甲心中有刺,口中仍勉强笑道:“不会的,我信赖十娘!”
他也不敢坦白,只得将整件事和盘托出:“哎呀,十娘呀!天已二鼓,转眼便是明晨,有件事我不得不讲,实在,我已将你卖与那孙富了,他明日便会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