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树下的电动车,吕松岩跟在小成前面,心中很有几分对劲。两人边走边闲谈,小成问道:“叔叔,我看你有点眼熟,您姓吕?”
空动手回家,就是媳妇不说甚么,老吕也难受。
那少年高低打量了老吕一下,老吕觉得这是质疑本身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还特地把袖子撸了起来,亮了亮巨大的肱二头肌,“有啥活你就说吧,力工范围内,没我干不了的!”
夏天是淡季,买房的人多,装修的也多。沿着河边这一起,柳树下倚着坐着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趴活的工人,平时懒懒惰散的,见有人路过停下脚步,之前懒惰则一扫而光,敏捷把来人围上,“要力工不?砸墙、上沙子都行!”“家里甚么活?木工瓦工,这都有!”
比来这几年城镇化扶植,东风镇这也开端一座座的起高楼,思源河边的堤岸上,一群穿戴事情服的人或蹲或坐,堆积在装潢质料商店四周等候人的雇佣,久而久之就构成了一个聚点,相称于一个露天的劳务市场,小镇上凡是要雇人干活都到这来。
“我奶奶就在前面,能和您聊几句吗?”
这个名字在五年前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他如何会不记得?这时再打量文小成,眉眼间模糊还看得出文心武的影子,现在心下了然,这是文心武的儿子。
在牢固地点等候人雇佣,行话叫做趴活。
“你是?”
“我也是二中的,和吕奇是同窗,您是吕奇的父亲吧?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在黉舍里见过您。”
吕松岩是诚恳人,自从五年前被人砍了一刀以后,就更诚恳了。
“我是文心武的儿子,我叫文小成。”
老吕神采有点丢脸,脑筋里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是来告状的,幸亏身上没伤,儿子没惹大祸。
河边风景如画,河里的水倒是臭的。赏识风景的人常在河边走,因而便湿了鞋。
文小成高低打量着吕松岩,虎背熊腰大块头,但细看起来,腰略有些弯,背略有些驼,露在内里的半截胳膊见楞见线,乌黑透着红,一双大手葵扇一样,手上的茧子厚厚一层。
“吕叔,您记得文心武吗?”
另有一种就是老诚恳实的了,就像是吕松岩如许的,跟电工递烟,冲瓦匠点头,就盼着有活计的时候能够喊本身一声,不过力工是个燃烧生命的职业,老吕毕竟40多了,即使要强,也比不了那些20出头的年青人,加上现在好多力工都费钱购置了电锤,那东西突突突的,比凿子快多了,不过能用的住的,得2000多,老吕咬了好几次牙也没舍得买。不过如许就更没人情愿找他搭伙干活了。
河边,袅袅婷婷的垂柳,弯曲折曲的回廊,吕松岩邋肮脏遢的牛仔裤和松松垮垮的事情服和这环境格格不入。东风镇没有甚么像样的公园,思源河边上这三五里人造景观便算是小镇的全数了。不远处的凉亭内,一个老妇人正向这边看,等两人走到近前,老妪深施一礼。
“叔,你有空吗?”
一上午的工夫,身边的工友走了多数了,老吕倚着本身的电动车,靠坐在上面,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身边的瓦匠老李谈天,电工他比来很少递烟了,没有电锤的话,递烟他们也不会找本身。表情愁闷,烟一颗一颗的抽,看日头垂垂往西去,感受明天弄不好又要空动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