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就有一名手臂上裹着伤布，肤色赤黑的中年男人呈现在世人的视野当中。
和尚几近忍无可忍，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藏在袖中的颀长银针。
听着程然这意味不明的话，运筹帷幄的和尚并不介怀。
程然未理睬他，只向那渔夫道：“将昨夜产生的事情说一说吧。”
百姓们闻言纷繁出言奖饰。
他很清楚那人是死是活。
“尸身都尚未被寻回，师父便提及超渡之事，这份美意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程然搁下茶盏说道。
方才这和尚但是一副非常确信这渔夫已经身故的模样……
围观百姓听得此言，已是一片鼓噪。
“多谢大人拯救之恩！”
说到底，不过是那妖僧见我昨日未曾像先前那些中了妖术而白白送命的人一样妖言惑众，便猜到定是有人解了他在我身高低的妖术，担忧我将他供出，这才弄出了一出护城河吃人的谎言来，诡计保住名声！为了一己之私，就随便打劫无辜之人道命，这的确是禽兽不如啊！”
听着身后百姓的拥戴及奖饰声，大有一种存亡尚不明白的丈夫行姑息要被强行超渡的感受的妇人有些手足无措。
至于为何救他的人也是一身黑衣，他还是能必定那是一名官差，启事无它――是对方亲口奉告他的。
“昨夜我见雨势大，便没下水，只在船舱内歇息……可谁知俄然听到有一辆马车冒雨来了河岸边，不晓得是干甚么的，我就想上前去瞧瞧，可才下了船，就有一人朝我而来――手里头还举着剑！”
不枉她昨晚传授技能到口干舌燥。
而该说的已说得差未几了，程然看向那妇人道：“刚巧昨夜我部下的官差救下了一名渔夫，你无妨先瞧瞧是不是你丈夫。”
事情生长得太快，妇人有些不大能反应的过来。
“你――”
“公然是大国师的弟子啊……”
不就是讲正理嘴硬吗，这本就是他平日里善于的，不消人教也是信手拈来。
“我没事……”男人将人扶稳，低声提示道：“这但是在公堂上，成甚么模样……”
提及昨夜的惊魂一幕，渔夫尚且两股战战：“我右臂被他刺伤……那人力量极大，直将我抛去了河中！当时风雨交集，河水急得很，我又有伤在身，很快就被冲远了……幸亏有一名官差大人将我救了上来，带回了衙门治伤！”
苏公子理直气壮，又问那些百姓：“大师细品品，是不是这个事理？”
“毫无根据之事，还请施主休要胡言乱语，倒置吵嘴。”和尚语气微冷：“即便这位渔夫是为人所害，可与我师父又有何干系？再者，护城河边现血光，本也是恶兆之一。更何况，河水泛红此等前所未有之事，已可见神灵大怒之意……施主这般冥顽不灵，不知改过，就不怕遭天谴么。”
“如何师父仿佛非常笃定人已经死了？”程然奇特地问。
不过……殿下未免也太有先见之了然吧？
“既是怪事，怎见得就必然是神灵大怒呢？你说是神灵的手笔，我说是国师的妖术――凭甚么你说的就是对的？而我说的就是歪曲？谁能证明？”
“孩儿他爹……你没死！”
若说开初伐鼓时他的表示还能称得上是有些许瑕疵的话，那么现在他自认已经满身心肠投入到了这场真情实感的演出当中。
“还未几谢这位师父超渡之恩……”妇人身边跪着的那名老者出声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