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打紧。
“大国师此时髦在殿内,陛下说,让程大人他日再来。”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连同克日城中频发的怪案,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均都指向同一人——大国师继晓。
越是怪事频发,越盼着能够获得神灵庇佑,此乃人之常情。
张眉寿估摸着,剩下那一小半里,只怕另有些是没来得及传闻这番变故的。
这个孩子身上仿佛向来有着让人安宁的力量。
只是皇上的召见迟迟没有比及,却先一步等来了太子殿下。
“有劳公公通传一句,本官本日就在此处等着皇上召见。”
“且将奏折交与吾,程大人请回吧。”祝又樘伸出了手。
昨晚她与二叔谈及此事,推测会有人听不出来解释,便开打趣普通想出了这么个说法来——正月未除,河水泛红,红色为吉,这不是大祥之兆么?
或许是因占了个“这恰是百姓潜认识里想听的”上风在。
案子审到这里,已是到了只能退堂的时候。
今次即便是触怒皇上,换来廷杖重罚他也不悔怨——
恰值现在城中民气惶惑,既然都是故弄玄虚,若能有安抚民气之效,试一试也无妨。
不管部下和尚如何嘴硬,如何奋力扑救,可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怀疑总归是洗不洁净了。
而此时现在,那深不成测的妖僧就在殿内,他反倒没了涓滴害怕。
现在城中氛围沸腾,却无益有弊,如此景况之下,百姓的安危还需格外留意。
国师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竟还接连两日召其入宫,这究竟是病得听不见外头的动静了,还是挑选性耳聋?
而没有不测的是,皇上并未承诺宣见他。
又因苏公子状告国师以邪术害人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乃至无需再从中推波助澜,诸多群情已是将这场火越吹越旺了。
“奴婢还传闻,很多小贩也都赶去了,那些上元节买卖冷僻的,说不定这几日还能找补返来。”阿荔笑着道:“女人这回,但是大善小善都尽了。”
没想到这般好使。
比方大永昌寺的和尚杀人——那道近和尚当堂虽并未招认与护城河河水变红之事有关,但眼下城中大半风向都已倒向了那未被言明的本相。
这下他也能够放心进宫面圣了。
眼下之事,多担搁一日,便多一日的隐患——本日不管如何,他都要见到皇上。
很好。
这些不过只是明面的行动。
暗处不被人瞧见的,另有那些被恍惚的“说辞”。
程然忧心忡忡地看向内殿的方向,竟莫名有些记念以往陛下忙于炼丹的日子。
只是这一次的来由与平常略有些分歧,不是自称歇下了,也并非是在忙于炼丹,而是——
昔日里高高在上,受万民钦慕的大国师虽谈不上一夕之间跌落泥中,但那看似不染灰尘的洁白僧袍之上,继白家旧事以后,却到底是再次染上不易洗去的大片污点了。
阿荔从内里返来,道:“女人的体例果然好使!现在好多人都去了护城河观‘吉祥’呢!且您猜如何着,另有人去放了河灯呢,这会子河边但是热烈的不得了——很多人都说是天现吉祥,妖邪就要被驱除了!”
多年前,他参宁通之时,心中尚且忐忑不安。
此人不像是在扯谎……一个小掌柜罢了,多数确切不知内幕。
不愧是一桐书院,这回但是帮了他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