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何意――”继晓眼神微变:“有人空口诬告贫僧,没有半分根据之下,殿下竟是要将贫僧押去衙门么?”
已经被移到榻上的昭丰帝看了明太医一眼,再没了多说话的力量。
少年眼神开阔磊落,说话间再叩一首。
“微臣在殿外听得陛下咳声不竭,的确是心如刀绞啊……一时顾不得端方,请陛降落罪微臣吧!”程大人哭得悲伤欲绝。
这统统一定不是太子的算计,目标就在于打着肃除国师的灯号,再要了他的性命!
至于以往那些仁德与孝孺,极有能够只是在做戏罢了,现在仁德之名拿到手了,又得了众臣推戴……他这个不肯禅位的天子就成了他的绊脚石了!
竟然已经有解药了?
这时,殿内又俄然传出一阵咳声,紧跟着就是昭丰帝拔高的声音:“来人,将太子带回东宫,严加……”
话音落,那瓷瓶也回声而落,碎裂在地。
这幅恭敬而诚心的姿势,却更加刺痛了昭丰帝的眼睛。
每日每夜反复做着那样的恶梦,脑筋昏沉之下,即便常日里再如何父慈子孝,也断不成能不起狐疑――更何况,这但是皇家啊。
“皇上……”
陛下说这等话……不但是想要殿下的命,还要诛殿下的心啊!
“解药……”
可惜错生在皇家了。
继晓眼底带笑,唇边溢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感喟。
已经有力跌坐回龙椅内的昭丰帝垂眸望着龙案上那只由寺人呈上来的瓷瓶,满眼讽刺隧道:“你说是解药,朕又如何能确信这就是解药……现在朝中高低民气皆归于你,而朕的身子每况愈下,猜想来只怕太病院也不例外,你向来手腕了得……朕还能信得了谁!”
“部属服从。”
如此之下,浑沌的脑筋,恶梦的催化,以及每日听到的那些令人如同置身茫茫雾中的经文,让他的思路早已变得不如畴前清楚,且狐疑四起。
殿内寺人下认识地想要拦人,然见那位程大人此时竟是涕泗横流,满面哀思,一时怔然间,程然已经冲了出来,跪匐在地。
偶然昏沉迷糊间,他乃至有些分清梦境与实际。
继晓欲再言时,却又听对方向程然叮咛道:“别的,传吾之意,马上起,着人严加把守国师府。待国师明日自京衙对证折返以后,暂不允其离建国师府半步――直到城中百姓发疯之案查明本相为止。”
就是这幅让人挑不出弊端来的模样,蒙蔽了他多年,叫他毫无防备!
“皇上,皇上啊!”
昭丰帝想着,愈发没法压抑内心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