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唤说道:“去传话吧,将陛下的意义奉告魏大人,让他不必有所顾忌,统统严查就是。我去一趟太病院,你们几个在这好生服侍着。”
谢于归回了谢家以后,比在顾家舒坦很多。
中间瓷白的盘子里微黄的松仁越来越多,眼瞅着冒尖儿了,谢于归探身悄摸顺上一把,扔进嘴里嚼的不着陈迹,等阿来剥了半晌转头时,那盘子里就剩薄薄一层。
谢于归闻言下认识的抬手抹了一把,那袖子里没吃完的松仁顿时簌簌掉了出来。
谢于归让阿来将松仁端到一旁,等见洪云立于身前才皱眉问道:“如何回事,如何现在才返来,是不是遇着甚么费事?”
“陛下?”
“师父,陛下这是甚么意义?他不是向来都格外恩宠翁五蜜斯……”
昭帝拨弄着腕间的珠子:“顾延私行回京,假死欺君,翁家坦白不报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叫魏埕连带着翁家一起查,看看他们背后里都做了甚么事情。”
绿竹弯了眼睛,在旁捂嘴偷笑。
冷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当年长公主走的俄然,那一场大殇让得陛下和太后娘娘哪怕时隔几年也难以放心。
绿竹笑盈盈的说道:“蜜斯放心吧,五公子说那话的时候被至公子和三爷闻声了,三爷拎着他耳朵去了前院经验去了。”
翁清宁如果晓得惜福,循分守己的守着这份恩宠,不说庇佑翁家高低,起码能让她后半生无虞,可她恰好跟顾延搅合在一起,还顶着那张脸干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冯唤瞧着身边小寺人满脸茫然的模样,低叹了声:“帝王恩宠本就难说,更何况不过是冲着那张脸罢了。”
传闻她被谢家人抓住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号令着陛下太后恩宠,这般不知分寸,乃至辱及长公主清誉的人。
陛下又怎能容她?
绿竹赶紧上前想要去扶洪云,却被洪云避了开来。
见阿来气鼓鼓的瞪圆了眼睛,一副控告模样,绿竹有些无法:“可不是我,我这几日牙疼着呢,吃不了松子儿。”说完她俄然对着谢于归道:“蜜斯,您嘴上沾了东西。”
绿竹:“……”
翁贤妃呆在宫里,一定晓得翁清宁干的那些事,但是翁继新那老狐狸当真就全然不知情?
谢二夫人和余氏一大早就来陪着她,就连谢家其他几房的叔伯婶娘也都来瞧过她,那几个未出嫁的谢家女人更是陪着她说谈笑笑,转头聚在外头就将顾延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于归无辜:“我没吃。”
陛下和太后分歧,他瞧着暖和实则冷心冷情,能入贰心的人极少,而他待翁清宁宽大,大半的启事还是因为她能讨太后欢心,只要两三分是因着那张脸。
谢柏宗奉上来的折子里可有说过,顾延回京以后不但住在翁家私宅,乃至公开里还见过很多其别人,为着想要谋算显安侯的侯爵之位。
阿来看向绿竹。
阿来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手里咯嘣咯嘣的剥着炒熟的松子。
昭帝手中一顿,抬眼看他。
……
谢家高低都怕触及她悲伤事情,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外头的事情,而谢于归也佯装放心疗养。
“她是不知情,可翁家却一定。”
绿竹见谢于归喝完了保养身子的汤药以后,递上颗蜜饯:“奴婢刚才出去时,还瞧见六蜜斯和七蜜斯在外头骂着顾家人呢,五公子还叫唤着要去套顾家人麻袋,公开里揍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