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细水谣 > 第五章 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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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些,莫被旁人瞧见。”

余光中徐管家渐行渐远,徐婶低下头,仓促赶去。

徐婶看他非常衰弱,当是未食晚餐之故,回身走入灶房。

以天涯之遥,徐婶亦步亦趋跟在徐管家身后,一边摆布细心探看,时不时低声嘀咕两句,一起上徐管家都仿若未闻,不予理睬。

“胡说!我方才・・・・・・”话吊了尾,因他竟然记不起之前产生了甚么,面前恍惚一片,似是有烛火,有虚影,有绣了金丝的织锦・・・・・・

两位年过半百的白叟趁着月色明朗如昼,踉踉跄跄回了小院,插牢门栓,又顶了把扫帚,徐管家这才倚着墙皮瘫软下来。

夜风呼呼,穿枝过叶,凄厉幽怨如人低语。

但是,徐管家还是冷冷僻清,一派木然,沿着湖边蹲下,两手捧着襁褓往前探去,“莫怪我,我苦等此机会十余年,临胜之际却被你夺了去,如此・・・・・・便不若毁了这副躯壳,你我皆落得两手空空,方能稍安我心。”说罢,作势就要将襁褓向湖心掷去。

徐婶莫名地回望着,“是你把我领到这儿,我常日里不出院,曲里拐弯的,又不认路。”

徐婶先是一愣,缓下口气,面带忧色地拍着胸脯,“可吓掉了老婆子半条命。哪儿不舒坦?咋就厥畴昔了?”

院外一道黑影趴在门上,隔着裂缝见屋内烛火燃烧,搓了搓手心,蹑手蹑脚地拜别了。

“可算了了一块芥蒂。”

“你倒是说句话。”

徐婶一时惊奇交集,愣在原处半晌没缓过神来,待一个激灵从后背蹿出,忙转过甚朝外看去,院门已然敞开,只看到墙角处徐管家一闪而过的衣摆,再顾不得很多,迈开大步跟了上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在震耳欲聋的哭号声和天旋地转的闲逛中,徐管家眼皮翻开一条裂缝,入目便是徐婶大张的巨口,口水喷溅到面门上,几乎再次昏死畴昔,“甭・・・・・・甭晃啦,”支起臂肘,腹中一阵翻滚,脑中如坠铁石般疼痛不已,“嚷甚么――”。

“不吃了,歇着吧。”,徐管家言罢,单手撑着脑袋,一边号召徐婶,一边颤颤巍巍踏入卧房。

“你瞅我干啥,还不快走?若被老爷得知你成心怠慢此事,定免不了一顿惩罚。”徐婶催促道。

“啥?”,徐婶痴钝地反问道,尚未等她问出个究竟,徐管家先是狠恶地浑身打摆子,接着便昏昏然倒地不醒。

徐婶见他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言,依从地清算好了摔落在地的碎片,又着仓猝慌地铺好被褥,二人便歇下了。

站起家,直勾勾地看着襁褓打着旋儿垂垂沉入湖底,连个水泡都没露头,徐管家这才歇了口气,微微仰起脸,对着半空说道,“老鬼们,看好了,过几****便带个活人过来与你们飨食。”。

“呼呼・・・・・・呼呼・・・・・・・”,野草如疾舞,夜风更加欢乐。

“老头子・・・・・・”徐婶捏住衣角,心头不由得出现寒意。

“晓得了,”徐婶应了句,看着大门又缓缓合拢,徐管家的身影消逝于门后,脊背忽地冒出一股凉意,敏捷伸展满身,仿佛春暖未至,寒冬正盛,让她不得不缩肩抄手,跺着脚在原地转起圈来。

心中虽已天翻地覆,面上却极其平静,由徐婶搀扶着起了身,半个字未几说,扯了徐婶袖口闷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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