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诡谲的少年心有不甘,却还是点头应允。
萧迢见状,再次叩首,“哀告树神点拨。”
木易眼眸微转,似懂非懂。
“姐姐若想留下,我杀了他便是。”
“姐姐,是萧家军。”木易挑开地上黑衣人手腕袖角,暴露臂间苍蓝萧字。
直到那道清丽倩影消逝不见,正书韩犹未缓过神来,只倏尔一笑。
很久,才怯声道:“不是别人传授,是木易本身想的。”
木易见状,更加迷惑,“既然姐姐如此帮他,为何不让那人晓得背后出运营策的是姐姐你,而非一颗树呢?”
他以席铺地,将所带果品香烛置于其上,虔诚三叩,而后道:“树神大恩,萧迢没齿难忘。但今诸国林立,北羌蛮夷残虐,导致我东越边疆生灵涂炭,恳请树神再次显灵,点化于我。”
“姐姐不让你杀人,不是方向外人。”西江月伸手,轻揉少年鬓发,为他理好发带,柔声道:“只是怕这世俗肮脏,污了你一颗精纯舞夕剑心。”
一盏茶的工夫。
他深知,姐姐不喜血腥殛毙。
待二人走远,木易才猎奇开口:“姐姐,那茅草借箭之法,明显是你所想,倘若让天下人晓得姐姐睿智,定会将姐姐敬作神灵。”
“东越,我们不成再留。”
他轻拍羽背,指着西江月低声叮嘱几句,海东青眸似点漆,偏头看了眼西江月,便展翅拜别。
西江月纤细柔荑悄悄将木易手中短剑推回剑鞘,“今后,若非别无他法,切勿伤人道命,可记着了?”
家世显赫的膏粱后辈,多乐于声色犬马、琴棋书画,正书韩虽出身商贾,爱好却比平常世族后辈更要奇特些,他唯爱羽禽——凡,身长羽毛,能够翱翔的植物,在正家府邸当中,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绿玉红唇,哨音降落绵长,好生儒雅。
傍晚。
木易言罢,手中短剑出窍半寸,映天涯霁月,染了杀意。
“木易陪姐姐再去一趟凭栏谷和一线峰,可好?”
“有效者,不成借;不能用者,求借。”西江月声如潺潺流水,涓滴不见锋芒。
他身形肥大,力量却大的出奇,单手提一彪形大汉腾空御风,亦如履高山。
萧迢指尖微动,缓缓展开双眸,翻开手中信封,喜极而泣。
“好。”
且那用于誊写之物,比平常纸张更加轻浮,较之丝绸又规整有度。
顷刻。
萧迢仍不断念,当即咬破指尖,鲜血流入漆碗以内。
“啊!”萧迢大惊,慌乱中被抛出的纸张,于空中燃尽。
“何人献策,已不首要,能保这沧州一方百姓,正家才气在此运营。”西江月言罢,抬步拜别。
西江月回身,行至树下,纤纤素手将一牛皮信封放于萧迢身边,顺带拔去他脖间银针,才道:“走吧。”
鬼火!
“锵!”
“啪!”木易顺手丢下大汉,溅起几处泥浆。
“江月。”
就如面前,传闻数十万神鹰才出一只的海东青,在正家,不过平常玩物。
木易见状,沉默低头。
“何事?”西江月脚步微顿,却未转头。
此中策画已让人咂舌叫绝,字里行间纵情萧洒更是力透纸背,刻入眼眸。
萧迢孤身一人,再入沧州凭栏谷。
西江月亦不假言辞色,接过玉哨,道了声谢,便带着木易回身拜别。
“俗世浮名,于我何用?不过累坠罢了。”西江月停下脚步,将手中玉哨用红线系于少年脖间,循循善诱,道:“若我现在接管世人奖饰,他日,亦要接管世人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