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那你们呢?”木易手腕微动,手中秋水软剑随之一震,于骄阳之下缓缓滴下颗颗水珠。
木易见状身形未动,面上笑意还是,直到齐邵柏长剑紧逼于他肩胛半寸之时,才侧身避开。
窗外热浪袭来,拂过被木易灌了内力的剑刃之上,刹时便有水珠固结。
只因先前姐姐说让他勿要弄脏衣服,木易才未伤及他们血肉肌肤。
酒坊中,图一时热烈之人不在少数,但亦有齐邵柏常日所交友的一二老友,与嫉恶如仇的热血青年。
不待世人反应过来,率先冲出的齐邵柏,已被木易手中灌入内力如同戒尺普通的软剑重重敲中拿剑之手。
酒坊当中,效仿之声此起彼伏。
“听听听……听懂了!”齐邵柏那里还敢再横,早已吓得涕泪纵横,尿遁不止。
那群被木易用剑招削下片片衣料的青年们,可没有他这般吟诗作赋北窗下的闲情逸致,纷繁用手遮住身上关头部位,不是脚步踉跄逃出酒坊,便是寻酒保借衣物遮羞。
齐邵柏长剑刺来之时,木易不避不躲,手中秋水软剑蓦地出窍。
少年看着身边几近光亮的诸多身材,似是意犹未尽,大声道:“不识庐山真脸孔,只缘身在此山中。”
方才被木易削下衣服的人赶紧跪地告饶,“木先生饶命!木先生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还叫!”木易已落空耐烦,看着面前手提长剑忿忿上前的人群,手中软剑刹时由方才冷硬戒尺化作柔韧白练,在世人间翻飞游走。
世人闻言刹时觉悟过来。
方才热烈场景,倏尔冷却。
木易脚尖轻点,将地上一柄长剑踢出数丈之远。
“啪!”
“锵!”
“说来你能够不信,我当真不是用心的!”少年生的朱唇皓齿,月眉星目,饶是大庭广众之下亲手扒人衣服,说话时亦是一脸有害。
齐邵柏闻言,双目近乎充血,“木姓小儿!你欺人太过!”
“我警告你!”木易抬步上前,站在齐邵柏身后,手指似是无聊的轻弹面前长剑剑柄,引来剑身颤抖嗡鸣,“今后再敢用方才那种目光看我姐姐,就别怪我将你们三条腿都一一打断!”
“……”
剑刃映天涯灼目金乌,披发刺目光芒,晃得齐邵柏一时睁不开眼。
木易似非常钟意部下被西江月称为三千繁华的剑招,看着面前一群只会挥扇豪言的世族公子们身上衣衫渐少,更加来了兴趣,想起半月前出无翎山之时,姐姐教他的那首诗。
今后,倘若查出那傲慢少年并非出自稷放学宫,酒坊中世人将他打杀,也可算是为稷放学宫撤除污点;即便那少年身份失实,若能杀了那少年,他们亦可将此事说成曲解,鹤见定会碍于颜面不会与他们这群后辈计算,若幸运让那少年逃过一劫,能大败鹤神仙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一事,也能让他们在人前好生夸耀几日。
“叫的真刺耳!”木易闻声拧眉,这般吵嚷定会滋扰姐姐歇息,“住嘴!”
啊?!
一时,酒坊当中,剑光如冰,衣料胜雪,翩然漫舞。
“哎呀!你裤子掉了!”木易面露惊奇之色,双手举在身前,手中束带也跟着他的惊奇反应,落于地上。
“休让这江湖骗子逃了!”
“啊!!!”
“横当作岭侧成峰,远近凹凸各分歧。”此诗与面前所见,竟有几分类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