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姑姑……寻儿未曾受伤。”苏寻看了眼皓月面色,立即将喉中姐姐二字改成略显别扭的姑姑,话中似带着可惜,“只是,这两块水浮石……”
苏寻醉心于此,好似全然健忘这周遭热烈乃是因他偶然之举所形成的。
亭中诸人皆朝廊桥一侧走去,望着那浮于水面、与白玉观音极其类似的水浮石,不觉间已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皓月姐姐不愧是这富甲帝都的贩子,说话、做事也是如此伤人。”离梓纾眸中泪光已化作泪珠,挂于视线,映天涯日头竟也显得杳然生辉,反为她添了抹我见犹怜之感,“莫非皓月姐姐当真觉得银财帛能买来统统?”
西江月见世人如此,还是冷酷不语,只用心与皓月身边那五六岁的稚童对视。
若说这西楚帝都当中平常世家的蜜斯,她们不体味也就罢了,但如果提及明月楼当今楼主皓月,那但是帝都当中涓滴不比平常男人减色半分的女人。
皓月将上等锦缎绣制的锦帕铺在廊桥旁的美人榻上,这才挪身坐下,懒懒瞧了眼大怒的离梓纾,语气还是是她平日里的淡然无波,“此事是寻儿偶然失手摔坏你的石头在先,我这作姑姑的替他补偿离蜜斯,那也是理所该当,算不得风雅。”
亭中一众蜜斯丫环见状,有几位胆量较小的面露忧色,但多数皆一副兴趣盎然的看戏模样。
与先前离梓纾带来大不过餐盘的水浮石想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随丫环所抬着水浮石逐步靠近,亭中诸人这才将其看清——本觉得那形状是平常的天生双色,却不想竟是一尊慈眉善目、挽手作结印状的观音大士,席莲而坐。
“你……”似是遭到热诚,离梓纾一双杏眸盯着皓月,眼眸转动间竟有泪光闪动。
“你……当真情愿?”即便满心想要压过皓月一头的离梓纾,再闻得皓月之言时,面色虽还是丢脸,但心中却已有所撼动。
“你来措置?”离梓纾闻言,方被她强行压下的肝火,不觉间突如浇了热油,顷刻拔地而起。
“你没事便好,余下诸事,姑姑来措置。”皓月含笑,轻抚苏寻额发,顺手捏了捏他比平常世家蜜斯还要柔滑的脸颊。
“飞钰曾听父亲提及,相传这被虬族百年来奉为镇族之宝的迪麻观音,已在虬族多年前惨遭北疆王搏斗之时便不见踪迹。”夙来独爱养人间百石的连飞钰,朝皓月点头,道:“不想,这迪麻观音竟有幸躲过灾害,被皓月女人收藏,当真是此物之福。”
“你怎……”离梓纾将几乎脱口之言强行咽下,辩白道:“我不知你在说些甚么!”
“这……”未等离梓纾答复,湖上诸人皆是面色突变。
“皓月姐姐还真是风雅。”再度开口的离梓纾,嗓音全无方才甜美,字字皆似要被她银牙咬碎。
皓月话音落下不过半晌,便见稀有名丫环抬着一白绿相加的双色石头徐行而来,只见那水浮石竟有半人高。
但,正因为他喊皓月一声姑姑,那此事便不能等闲而过。
颠末方才西夫人蒋氏与一众蜜斯的冷嘲暗讽,再加上先前西江月之言,离梓纾早已对这湖心亭上世人落空了最后一丝耐烦,“那叨教皓月姐姐欲要如何措置?”
即便她们平日经常听闻那明月楼中所保藏的奇珍奇宝多不堪数,楼主皓月更是脱手豪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