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就这么在亲家家中坐等,一等不来,二等不来,连中午都过了,最后筹办酒菜帮手的这些伴计都急了,反倒过来逼问冯氏说:“你是他们家亲戚,这办喜宴哪有过中午的事理,到底是如何回事?”
黄州府本地有一家富户,仆人姓冯,人称冯员外,广有家资,平素广结善缘,乐善好施,老婆冯氏,膝下一儿一女,另有个儿媳带着不敷三岁的小孙子,本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可恰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先是儿子外出收账的时候不测从船头上落水而亡,接着是冯员外老来丧子,受不了这个打击,闻知凶信以后一口血喷出,不到一个时候就一命归西。如许一来,偌大的家财又每个男人,只剩下了满门的妇孺老幼,就开端被黑心的人给盯上了。
这一下正中冯氏家人的下怀,这一家子民气肠也好,不忍心亏了云姑,又见云姑是明净人家,便决定几好合一好,收了云姑做童养媳。虽说对方不肯收礼,冯氏非常刻薄,照着娶媳妇的章程三媒六聘,本身也亲身登了亲家的门,见这家人家固然不是大富之家,倒也是家道小康,房屋规整,还养得有下人,都是彬彬有礼,看得出来不是普通平头小户可比。因而冯氏心底里最后的那一点疑虑也撤销得干清干净,只以为是死去的丈夫善有恶报,遇着了晓得好歹的良善之家,来报恩来了。云姑自从正式做了冯家的童养媳今后,更加的勤恳,对冯家人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连邻里都奖饰不已,这让冯家统统人对她更是坚信不疑。殊不知,当统统的防备消弭的时候,一场泼天的大祸就开端临头了。
冯氏这个时候才有点回过神来,一体味才晓得,亲家的侍从都跟着去接亲了,府中留下筹划的这些人都是酒楼里请来的帮工,没一小我晓得这家人的秘闻,并且采办之资和人为一分都没结。冯氏立即让随向来的下人们从速归去看看云姑那边的动静,本身则抱着一线但愿持续等候。到最后等来的倒是好天轰隆。
先是亲家父子亲身登门,说云姑的哥哥结婚,请冯氏一家人必然要赏光去吃酒,冯氏母女三人赖不过情面,只得移尊就驾,因为孙子小,担忧人多撞了瘟邪,不敢带出门,就留下了云姑在家带本身的小丈夫。
探听信的人回报说,本身带着女儿媳妇出门以后,几小我就过来接云姑说也要归去吃哥哥的喜酒,放了下人们一天的假。云姑今时分歧昔日,已经是冯家的半个仆人了,下人们也乐得安逸,以是等探听信的人归去的时候,门上一把锁,这小我还算机警,翻墙头出来一看,冯氏房中一片狼籍,值钱的东西早已被囊括一空,小仆人也不知所踪了。
本来,云姑这一伙是处心积虑设下的一个大骗局,阿谁宅子不过是他们租赁而来用于行骗的幌子,每一步都是经心安排,慢慢获得了冯家的信赖,看到机会成熟,就赐与了致命一击,最后不但卷走了冯家统统的金银金饰,包含媳妇、女儿、小孙子还全数被拐走。报官以后,县衙也调派了官差缉拿,可这帮人早就留好了退路,黄州府水旱两路四通八达,已走得人影都不剩一个,除了张榜缉捕以外,也没有其他的体例了,剩下冯氏孤老婆子一个,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三尺白绫悬了梁,传闻临死的时候,本身用白布遮着脸,旁人猜想是没法跟死去的丈夫和儿子交代,身后都不能相见,人间的悲剧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