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个事啊,我能亏了兄弟们吗?”徐三刀不屑一顾的模样,挥手叫过来服侍在身边的小门徒,低声叮咛了两句,门徒回身出了客堂,半晌工夫就端出去一个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王羽士捋着颌下鼠须,很有点得意的说道:“其一,这广味庄的酒固然驰名,可向来不卖,要么是自饮,要么是送人,以是他们出的酒没有招牌,没有酒名,瓶上雕刻的内容是供品酒之余赏玩扫兴之用,此等风雅非商贾小民之流所能熟知的,何况这一手书法乃是出自郎士元的真迹拓片,乃是广味庄的收藏,从不过传,就算想仿,也一定仿得出来。其二,你们晓得广味庄为何灭亡的吗?”
王羽士的卤煮猪头肉正要出锅的时候,四毛准期而至了,还带着马庆虎一起进了义庄庙。
“恭喜你,答对了。”四毛还是是一副嬉皮笑容的神采:“以是我才来求你王神仙给我破一破啊。”
四毛没有搭腔,而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来一瓶酒,那瓶子温润如玉,晶莹剔透,瓶口打着蜡封,扎着红绸,瓶身上寥寥数笔的行草铁画银钩,神韵实足,王羽士细细一看,写得是“色比美酒犹嫩,香同甘露仍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交”。他立即双眼放光,一把从四毛手中抢过了酒瓶,翻转过来一看,底下雕刻着两行蝇头小楷“广招云外三千客,味压河东百万家”。看到这里,王羽士不由脱口而出:“好东西,桑落酒,此酒制法已经失传,这是如假包换的老窖藏了,落到你们手里是暴殄天物,不如便宜我老道了。”
“还十瓶八瓶?你说得倒是轻巧。”王羽士满脸的鄙夷,就差说出没文明真可骇这句话了。他指了指瓶身的诗句道:“这首诗乃是唐朝郢州刺史郎士元的高文,你们晓得这首诗的名字叫甚么?”
半块猪头肉下肚以后,四毛擦了擦油腻腻的嘴,嘻嘻笑道:“王老道,你老在外边吹牛说你有未卜先知的神通,猜猜呗,我今儿个来找你有甚么事?”
“哎….你们给我也留点啊…..”王羽士还待要说点甚么,一看两人狼吞虎咽的架式,晓得此时不是废话的时候,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插手了战团,因而三小我像狼一样,闷声不语的开端各不相让的抢着吃,就差脱手了。
王羽士哼了一声:“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看你印堂发黑,命宫悬针,眼带煞气,必是遭人暗害,碰上大劫数了。”
徐三刀手一挥:“老子既然敢用他,就不怕他炸翅。此次亏了两位兄弟了,我徐三说话算话,事成以后,那一万银子我分文不要,按月给你们,我只要四毛这小我。”
马庆虎奇道:“就这么个破瓶子加两个题款,你如何就能鉴定是广味庄出的?没准是蒙你的呢?”
提到钱的事,刘疤子立即来了精力:“老三,四毛说了三天以内就到你的赌档来找你,欠着一万银子,还是打着滚的利,此次他就算是孙悟空,也跳不出你这如来佛的手掌心了,兄弟们这些日子跑前跑后的,也实在辛苦,要不先给弟兄们支点酒钱,一总从帐里边扣,你看如何?”
四毛和马庆虎摇点头。王羽士叹了口气,鄙夷进级为鄙弃:“问你们的确就是多余。这首诗的名字就叫-寄李袁州桑落酒,这个桑落酒自魏晋南北朝就已经名震天下了,产自河东(现在的运城),位于兴镇西南之处有大片桑园,盛产桑葚。本地人在每年夏收前后,待到桑葚落地之时汇集起来变成美酒。这就是桑落酒名的来源。你们再看看瓶底的落款,这是一首藏头诗,合在一起就是本地最负盛名的酒庄-广味庄的招牌,可惜在大清入关以后,一把大火将广味庄烧成了白地,庄子里的人也死走流亡,从那今后,这落桑酒的酿造之法完整失传,能够存世的无一不是珍品,喝一瓶那但是少一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