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儿怒极了,未免说不过她,左手触及砚台不由没忍住,扬手就泼了茉姐儿一脸。
意姐儿托腮道:“你莫哭啦,我晓得你受了天大的委曲,可现下要想想这事儿该如何畴昔罢。”
清姐儿瞪她一眼,润雪当即住了口。
清姐儿一见这笼飘着美味热腾腾的蛋烧麦便一时忘了难过。意姐儿心道,还是本身懂她,难过的时候便是要用些甘旨的吃食才好!
大房一家子连同国公爷和那朱姨娘这事情做得却不道地,大舅母虽是茉姐儿的母亲,这相看人家的事体如何也须得报了给老太太才是,这般闷声不响的就谈婚论嫁,到底吃相丢脸了些。
清姐儿在一边鲜得舌头都要掉了,烧麦里头的肉末吸足了虾仁的美味,和着蛋皮一道吃着,更是要流出汤汁来。她赶紧吸一吸,舌头都要给浓烈鲜香的汁水烫得发麻。因着上头装点了些许辣子,嘴里又透出些微微的辛香来。
蒋氏:“……”冷静施礼。
朱姨娘听罢便轻柔接过那册子,看了两遍,才浅笑道:“四姐儿这般大年纪也用得上这大块儿羊脂玉,可见亲家是为她作长远筹算的。”
但是事情闹大了,长公主毕竟是要出来拿主张的。
意姐儿在一旁点头,请长公主。
清姐儿道:“我……我也不知,可我也不悔!”说罢又舀了一大口凉糕,引地润雪无法道:“我的姐儿,你可少吃点凉的罢。”
长公主那里有不明白的,这便是当作将来的王妃来奢着养了。石家对茉姐儿一准儿是透了信儿的。
意姐儿定了定神,小胖手抓着笔把还差两笔的大字儿写完了,便丢了羊毫。
国公爷听着便拍拍她细滑的手拉着她一道吃,见她极其顺服温驯的模样,内心也舒坦,便道:“我半生兵马得来的爵位,天然是想给谁便给谁,老迈是最得我意的孩子,茉姐儿也是我最看重的孙女,你不必怕。”
这厢意姐儿瞧着自家外祖母冷酷的模样,也猜出个七八分来。她养在长公主膝下这几年,也听到过几次外祖母要帮几个姐姐相看的意义。
蒋氏满面惊怒,她出身大师,从未想过会有人这般脱手打人的。
又感喟道:“我们茉姐儿却都怪我罢了,长这般大老迈媳妇也不知给她些慎重的,见天儿地金银金饰,再多的鸽血石也不是她这般年纪戴的,怕是要叫别人觉着浑身铜臭。”说着又叹口气,倒是慈母心肠。
意姐儿:“……”
她只不平罢了,自小祖父便偏着大房,见着他们却老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见着茉姐儿却换了一副极慈和的模样。现在这事儿,母亲能忍的,她却不能。今儿个她找上茉姐儿也本是说理,未曾想过要脱手,不想茉姐儿又是那副淡然矜持模样。
这日朱姨娘恰好得了信,端着盘枣泥山药糕婷婷袅袅地进了国公爷的书房。国公爷知是她来了,却也不断手,边练大字儿边随口道:“你瞧瞧老二媳妇娘家给四姐儿送的生辰礼,倒是疼她的。”
多氏天然满口应下,她巴不得长公主不要掺杂茉姐儿的婚事儿,更是自发长公主待大房并无美意,这茉姐儿的婚事儿如果交到长公主手里,不是嫁到穷乡僻壤,便是嫁鳏夫去的。
茉姐儿内心不悦,嘲笑道:“mm年纪这般小,怕是不懂事的,羊脂玉你戴着未免老气些,何况祖父送的金镯子你还嫌弃了?这般便是极不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