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池边,几个姐儿三三两两地瞧起了睡莲来,小池略偏一些的处统统两朵深蓝的倒是极少见的,在日光下泛着莹莹的光彩。
蒋秦氏仿佛极欣喜,抓住她的手又要堕泪:“你这孩子,这般不把稳是要吓死你母亲啊……”
阿湘救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发白,昏了畴昔。
阿湘点了点头,冲着蒋秦氏身后的几个夫人笑一笑,又昏了畴昔。
清姐儿嘟嘴道:“若非阿沁mm非要摘那池子里的蓝莲花,阿湘也不会这般。”
意姐儿不由想起上辈子,继母薛氏生下了mm阿惠以后,她也是这般,吃穿用度只是不出错,继母待她老是极客气,仿佛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
阿沁撇撇嘴道:“我簪在头上,好叫大师都瞧见。”
蒋秦氏看上去吓得脸都白了,口中不住地念佛号。
因着茉姐儿今儿个有些恍忽,阿沁说的也不大能接得好,阿沁觉着败兴儿了又回身扯着意姐儿和清姐儿。
意姐儿内心有些奇特,这阿湘她上辈子倒从未传闻过,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哪能记得?不过若真似阿沁说的这般,难不成阿湘也是重活的?
阿沁不大同阿湘发言,倒是爱扯着茉姐儿东聊一句西聊一句。
多氏瞧着她神情缓了很多,便感喟道:“你且不知我们这头现在是甚么样儿,三房二房没得一个仿佛与的,二房也罢了,三房这不死不活的样儿竟还同我顶着,我这长嫂当得实在憋闷。何况这头那老太太身边又来了个小精怪,给她的,样样儿都是好的,我瞧着老太太那些梯己也不知留几分给我们大房。”她向来晓得蒋秦氏最看重甚,目睹着蒋秦氏神采正了正,也明白她这是听出来了。
蒋秦氏一贯晓得这大嫂子是个会来事儿的,只这老太太的梯己,就是她这出嫁的女儿也不免惦记取。
说罢提着裙摆谨慎翼翼地探出身子,不想手指一碰到那蓝莲花,却使得花儿越漂越远。
阿沁挑了挑眉道:“这物件只贵在可贵罢了,要掐丝儿的我也有好几件邃密的,只不恋慕罢了。”她自小便得父母宝爱,身边各式金银玉器向来未曾断过,那里能叫旁人挑这刺儿?
蒋秦氏哭道:“我未曾想这孩子这般不谨慎,如果出了甚么不对,叫我如何是好……”
清姐儿瞧着意姐儿恍神的工夫,悄悄对着她的脸颊上的嫩肉一掐,瞥见意姐儿回过了神,便“噗嗤”笑道:“想甚么呢?”
阿湘衰弱一笑,道:“不是呢,我瞧着mm喜好那蓝莲花的,我如何好叫她去采……伤着了如何好……”
段氏看出她勉强,只摇点头道:“没甚么,既然有了端倪,我便不叨扰了。”
蒋秦氏这些年在外头也曾使唤厨子做过这酥油鲍螺,却实在没有国公府的厨子做得好,不是太甜了便是牛乳发过了时候,乳味儿不重了。
蒋氏眉头一皱,冷声道:“谁许你们几个伶仃出去的?现在如果阿湘有了甚么事情,第一个便饶不了你们。”
门开了,婢子轻手重脚地撩开珠帘,蒋秦氏连同几位夫人一道鱼贯而入。
清姐儿吓得垂下头,不吱声儿了。
阿沁把玩这腰间的掐丝小金球道:“你们可不晓得罢,这是我爹爹特特派人从西边帮我淘来的,里头装的都是西域的猫眼石,走路的时候真真儿是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