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撇撇嘴道:“你若喜好,给你便是了,我最烦戴这些个步摇啊甚的。”猎奇道:“但是将军府许家?”
从成南到正中马车也跑了快一个时候,意姐儿早儿便打起了打盹,小小的一小我儿睡着睡着,便东倒西歪起来,脑袋滚到一个软和广大的臂弯里头,又抿出两个酒涡,只当是进了被窝。
她当即正襟端坐,脸上挂出一抹得体的浅笑:“小女谢过章大人捎带之恩,临时无觉得报,大人可愿进府一叙?”
这几个婆子在蒋氏那头还能说会道地,跑到长公主面前了,倒似是锯了嘴的葫芦,只敢点头哈腰地。
贺姑姑拿起帐本,一项一项地查对着,从每日的生果采买的婆子,道庄子里头运蔬菜的,又到管着厨房里几样肉类收支的婆子一样儿一样儿查对着价目。
国公府乃是册封时贤人所赐,同在巷子里住着的大多是些权贵世家,与吕府住的青雀街并不是一样的。这丰皋巷里若不是有权有势的,便是有银两也买不到住处,便是里头一件最小的三进宅院也是当年故去的阁老卢蕴的故居。
清姐儿边在铜镜边试着长公主给意姐儿新打的头饰和耳珰,一边同意姐儿说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府里倒是出了大事儿。”
长公主听了倒有几分惊奇:“蒋家嫡三子的嫡女?……难不成是阿湘?”
茉姐儿气得脸都涨得通红,只冷眼瞧着她道:“四mm莫要再口误了,给人听着还道是你不持重了,放在外头但是要给人嘲笑的。”
茉姐儿只抿了口茶道:“你们都静些罢,大师闺秀的那里有如许的。”
贺姑姑比着本子道:“四座假山那头五个洒扫的月钱可都发了?”这她倒是要特地问问的,洒扫丫环连个等都没有,国公府里这起子丫环多的是呢,一个个叫来问,定是不成的,故而只数着人头由几个婆子发月钱,又叫她们个个都带着圈了人名儿的本子,每月发了都要画个丫。
意姐儿昂首便见章脩颐拿着左手拿着一卷书侧眼瞧着她,色彩浅淡的薄唇抿出一个暖和的弧度。
章氏的一处宅子恰好与国公府附近,故而长公主便托章脩颐此次顺道把小外孙女儿带返国公府。若说这章氏族长淮南王,本也不在都城,只他的嫡子章脩颐暂居都城,这宅子才有主子住着。
在一旁时候的婢子目睹这姐儿没了坐样儿,又碍着公子看文书折子,便起家要扒开她。章脩颐对她摇了点头,那婢子会心,便跪坐着低头不再出声。
方才醒便闻声温润的男声响起:“总算醒了?”
章脩颐逗她:“前次见面还叫士衡哥哥,如何现在倒是陌生了?”
她订婚的许家已是上上等的人家,许将军又是武将里头头一份的短长,这清姐儿现下调侃她,只将来能不凑趣她?
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向来是长公主的,只每月发的月钱,对的账目都已交给了蒋氏管着,长公主只每三到两个月抽着余暇再把几个管事的婆子抽出来再查对着便是。
意姐儿拉着她的手点点头道:“若真儿个是这家倒也不错,听闻那许家夫人也是个极温良贤淑的。”只是没生出儿子罢了,想必茉姐儿定的也是许将军宠妾生的宗子。
长公主无法,只得搁下笔杆子,又拉着她的小手细细问了这几日产生的事体,又问她有没有吃的不风俗的,端哥儿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