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倒不在乎,端了茶喝一口道:“她又不是没满十岁的小孩子了,那里能给她这么疯玩?到底是要回都城去的,如果能嫁在青州,留在石安,她便是在泥巴里打滚我也随她!”
小丫环跑腿倒是快,人也机警着,给意姐儿瞧着倒像是经常做这些事儿的。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包糖烧饼和两碗假野鸡卷。本还想再买两碗鳗面,这鳗面是详确活,不到酒楼也买不到,角门要关了,只好再吭哧吭哧跑返来。
意姐儿在这陶家的饭桌上也吃不大下。陶二太太想着这蒋老太太是都城来的,青州一代都爱吃些重口的,怕她们吃不惯,便叫厨子多烧些都城菜式。可意姐儿吃惯了都城的菜色,再用这些不伦不类的便没多大胃口了,只动了几筷子,剩下都是在喝汤,倒喝了一肚子的汤水。
不过这三太太前前后后也没和阿蕴说上两句话,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太太凑趣儿,上了饭桌挺着个大肚子饭量大着,话还很多。她之前没来,只当长公主是陶老太太的平常亲戚,瞧着她穿戴打扮内心也是五分恋慕五分妒忌,这都城来的就是不普通!穿的绸缎都比他们这头花式多!更别说头上戴的式样了!啧啧,如何就有人这般好运道?她如何就嫁不到都城去!
照她看,找个家底殷实的人家比甚么都好,有陶家在石安压着,谁敢给阿蕴委曲受!
长公主意了意姐儿先叫她到里间去写两张大字儿,收收心,写完了再出来发言。意姐儿吐吐舌,外祖母神采欠都雅吶,她还是见机儿一点,乖乖出来把大字儿写了。
前头还狐疑如何魏宁就带了个外孙女儿来,这下迷惑也全解了,对意姐儿也更是顾恤。
阿蕴在一旁当然也吃不下,她是内心难受的。亲娘就在中间坐着,但三太太对谁都眉开眼笑的,恰好是对她这亲生女儿不冷不热的。她一岁比一岁年长了,天然也晓得三太太是不喜她这个女娃,可她生来就是个女人家,她又有甚么体例?现下三太太肚子里又好轻易才怀上了,便偏听了嬷嬷的话,要多抱男娃,还不能多和小闺女说话,免得又叫她带出个女娃来。
意姐儿笑着摇点头道:“我订婚啦,早两年便定下来了。”
一边榻上歪着的陶老太太倒是叹感喟:“这孩子也不轻易,我让阿蕴多带带她玩,没想到还害得她刻苦受罚了。”她离京时长公主还没嫁人呢,背面传闻得了个闺女儿,也再没音信了。青州离都城太远,陶家的事儿只多很多,背面丈夫又没了,她一悲伤命也去了半条,也就没勾着脖子往都城那块儿多探听。
意姐儿写了大字儿出来陶老太太已经叫人扶了回主屋歇着了。长公主今次来陶家住着,如何说也要有个把月,也没有赶路两个月只待几天就走的事理。陶老太太便叫下人把正院里头一排朝南的配房都拾掇出来,长公主和意姐儿来了管够住的。
糖烧饼做得香酥甜口,外头脆脆的内里却软和的很,吃在嘴里也不崩牙。假野鸡卷外头拿网油裹了,用鸡蛋和酱料腌制过一遍才起的锅,外皮又脆又香,带着点焦味儿,里头鸡脯肉又鲜嫩得很,吃在嘴里另有些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