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瞧他应了,内心也是对劲,拿了包刁记卤鸭翅给他说是给他打打牙祭。内心却策画着二少爷这几年大了,不知如何的也不肯用她了!她自认是一心一意为了他好的!虽是有些谨慎思,可真当谁没有似的!她摸着知己说,还是为着他的嘛!
意姐儿噗嗤笑道:“谁要你分摊呀,我本身出银子便是!这点子小钱不痛不痒的,有甚么幸亏乎的。”
夏嬷嬷忙麻溜拉了绣墩坐到她跟前道:“还不是老奴今儿个早上去瞧二少爷!瞧见满地的纸张乱扔,便想给他清算清算,这一屋子酒气,满地狼籍的实是不像样!……便发明了这个!”
意姐儿翻了翻前面,惊得杏眼都瞪圆了:“还真是!”
夏嬷嬷内心嗤笑她没胆量,嘴上还软声道:“出了甚么事儿太太尽管推给奴婢!何况您这还躺在榻上呢,谁能来狐疑您啊!我们做了只当没做过!老奴想着,等上巳节的时候,那女人准是要和阿蕴女人一道出去踏青!我们在马车上做点手脚!等出了事儿打通那马夫,到时候闹出来只当她坏了名节!这都城来的女人最怕的就是见外男,如果马夫咬死了,为着她能不一根麻绳吊死,我们便可出声说叫二少爷来娶她!”
这期间意姐儿也和长公主一道来了好几次,因着是姨祖母到底有份亲缘在,意姐儿听到陶老太太给气病了内心也感喟,到底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老太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不能好好享享儿孙福。
有陶家大房这么一闹,老太太直直在床上躺了十几日也不能下地。大太太传闻一归去就病倒了,到现在还昏着没醒。二太太听了只在内心啐一口,装吧你就!迟早等你醒了再算账!
阿蕴:“……”
子不言父母之过,陶理轩说罢休便罢休了,一句牢骚都没有。二老爷一来,他二话不说便笑眯眯地把账册全交给了二老爷,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又趁着二房忙着调派人手的当口,日日到老太太病床前衣不解带的奉侍着。
夏嬷嬷怕他临阵脱逃,一转眸子扯着他道:“你小子可给我把嘴缝严实!你一家长幼的我们太太可都是攥着身契的!如果不诚恳就把他们全都打残发卖咯!”
柳大在外头欠了一屁股赌债,只因着他是陶家的下人,外头人不敢进陶府要债,他才安然无恙到明天!可两个月不打赌,内心早就痒痒得不成了!报酬财死说得真是不错,夏嬷嬷一说给他把外头赌的上百两银子还了他便咬了牙点头承诺了。
陶理轩适时地撩了门帘出来,便见意姐儿倚在绣榻上,对着陶老太太念话本子。一身粉霞藕丝缎裙,头上随便绾了个反绾髻,以一根剔透的云脚珍珠卷须簪牢固了,一双纤巧的藕合色丝履尖头上缀着两颗圆润的明珠调皮地泛着光。
这头陶理轩得了动静也无可何如。陶老太太待他一贯慈爱,他便是内心不甘也不好说甚么,毕竟是本身爹娘做的太不成模样了。本是长房嫡子,弄到现在竟连二房都不如了!怪道老太太不肯把铺子、庄子交给他爹,他也忒混不吝了些!
夏嬷嬷吃吃笑道:“就是大朱紫才怕丑事儿啊!越大的朱紫越怕!比方我们府里那两个没头没脸的!便是勾搭了爷们坏了名声也是不怕的!但如果老太太有甚么丑事儿那是忙着讳饰还来不及呢!便是怕给人晓得了没脸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