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林无端端吃了一憋,归去定然是不乐的,只要指着多氏出气。等把多氏重新到脚都骂了一遍,抬脚就出府门去找外室了。毕竟男人哪个不喜好和顺小意的女子?多氏这老姑婆早就褶得不能入他眼咯!
长公主抬抬眼,淡声道:“他能知些好歹也不枉活了这些年龄。”瑶哥儿的事儿,长公主晓得的还要更早些,只这又关她何事?吃力不奉迎的事儿长公主向来不做的,她更是懒得插手罢了。
那几个大房庶出傻儿子便跪着用力叩首啊!磕地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国公爷才出声道:“想给朱氏讨情的都不必再来!我心已决!”瞧见他们越磕越猛,国公爷才呵叱道:“还不快滚!把你们父亲叫来!”要替生母讨情此情可悯,可教唆孩子上来跟玩儿似的,那便有些鄙陋了。他如何养出这类东西!
国公爷也吓了一跳,当下便皱了眉头龙行虎步地出去,对着瑶哥儿沉声道:“大哥儿这是何为?”
多氏此人虽说气度不敷,可小聪明另有点的。她转转眸子子,拉着瑶哥儿勾着脖子瞧瞧窗外头,才小声道:“这一啊,你要说你想你祖父了,在书院里头日日都想祖父。白叟家嘛,总爱听这些。听了便舒心!这二啊,才气说到姨娘身上,只说是给她个改过的机遇,她也年纪大了,陪你祖父过了那么些年他必是不舍得的!你祖父若不承诺,你便使你庶出的几个弟弟在前面叩首!磕到头破血流的,且看他应不该!”
国公爷沉着脸道:“你这是啥模样啊?啊?!不晓得?我替你说了!沉迷酒色不思进取的鬼模样!你给我说说你这趟在外头赌没赌啊?!”
国公爷气得又抡起胳膊给他一巴掌,直直把瑶哥儿打得摔在地上,后槽牙都飞出去一颗。没体例,节制不住这暴脾气!
瑶哥儿瞧他出来,迫不及待地抹起泪珠子来,又是哭又是求,说些朱姨娘的好处来,又抹了眼泪不幸巴巴地瞧着自家祖父。祖父向来是最疼他的,定然舍不得他跪着!
意姐儿没甚么食欲,却还是拿了银著多吃了几口,又捻了小块酒酿米糕在嘴里细细嚼着,淡淡的甜酸味很有韧劲,小小的一块软软弹弹的在糕点的小脑袋上点了个精美的梅花印。
现在又见着这个活生生的孙子,国公爷也有些发怔。可瞧见他青白的略微凸起的脸颊,国公爷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不是长公主那脾气!见甚么事儿都冷酷地很,不高兴就拖出去打板子罚钱杖毙!国公爷见着自家孙儿,抡起葵扇般的粗手便扎踏实实亲身赏了他一巴掌,跟拎小鸡崽一样扯着交领把他拽起来,叫他站好!
贺姑姑感喟一声点点头道:“自是如此。”
许氏满眼的笑意便淡了些,只感喟道:“你们也去劝劝她,啊?她呀,老是想不通。”
国公爷见孙子都给打出血了,内心也一抽,毕竟是亲孙子啊!疼了这么些年,不出上辈子这些事儿他宝爱还来不及!
瑶哥儿实是不肯跑到国公爷门口哭朱姨娘,虽说朱姨娘待他也好,每次他归家总绞尽脑汁给他做吃的,给他零花,可毕竟朱姨娘也不是甚么端庄祖母!他在书院插科讥笑那久,也不是当年甚么也不懂的小娃了。玩得好的几个大族子,本来也是泥腿子出身,家里不讲那些个高雅端方。这哪怕生了几个儿子的妾,还是要跪着给蜜斯主母洗脚。家里嫡的跟庶的身份天差地远!何况瑶哥儿自认是将来要承爵的长孙子,这般跪着多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