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这几日可短长,鸡将将叫,便起床在大院子里头打拳,打完拳还要到四周漫步一圈。他一日不活络筋骨便不舒畅,又只好做的小声些,不想轰动长公主。
柔荔眉头一皱,扬声道:“姐儿这是去那里?太太正病着呢,也不来服侍则个?”这三姐儿愈发不成样儿了,见天儿往外跑。幸而不在府里,如果在府里还不叫人鼓吹开了?
等玉姵磨磨蹭蹭回了院子,便叫眼尖的丫环瞧出不对来!她头发另有些湿漉漉的,衣裳也是半干的模样。没等她们上前问,丹青便主动解释道:“哎呀,我们姐儿本想给太太采花儿的,可跌进溪水里头了。”她也觉着这么解释站不住脚,可也晓得越描越黑的事理,当下不再多话了。
玉姵嗤笑一声,扭头便走。她交友到新朋友了,才不屑跟这起子小丫头计算!
玉姵瞪他一眼:“不,我就不叫!你到底带不带我去玩!带不带!”她才不要跟着意姐儿叫他表舅呢!哼!
她的面庞红扑扑的,纤长的睫毛弯弯翘翘,大皇子顿了顿,无法道:“好,我带你去便是。”
点心上了一道石花膏,因着是夏季里仿佛做不成整块的,便熬成黏稠平淡的乌黑泛红的石花膏子上头,滴上几滴子梅酱吃着解腻。味道没甚么特别的,不算多好吃,胜在比藕粉还稠些的质感加上清爽的味道,也是值得一用的。
国公爷见长公主不睬他,也不泄气,巴巴儿地跟了畴昔。
玉姵哭道:“你叫我一个弱女子如许还是不是男人汉大丈夫!你说你说!”
柔荔思考一下点头道:“还是春分姐姐想的细心,那太太这是甚么意义?”
大皇子一身僧衣长发及地稳稳端坐在浓隐蔽日的菩提树下,仿若老衲入定。
等用完了早膳,长公主便带着两个姐儿到四周逛逛消食。这皇觉山并不是很大,可倒是名山。山上有一股兰溪,远远走着便能闻声溪水汩汩流的声音,但是近看却找不着,原是溪水生在连缀的石头底下,偶尔得见一小段,等水流轻巧转个弯溅出点点水珠,又不见了踪迹,只往西面走清澈的溪水才气暴露庐山真脸孔来。
老东西,阿萌也是你叫的?
玉姵斜她一眼:“哦,我是出去瞧瞧有甚么新奇的花朵好给母亲放在屋里,这一屋子病气也好去一去。倒是你,如何还好这般跟主子说话的?待我回了祖母去,打你五十大板!”
可长公主每日醒的比鸡还早,他在外头打打拳舞刀弄枪的,长公主不晓得也难啊,本来还想躺着尝尝看能不能睡个回笼觉的,想到他在外边就浑身不舒畅,恨不得起来拿戒尺冲着他的脸打个百八十个巴掌解气!
还给金珠打趣道:“姐儿若真想,那嫁到青州可不有群山秀水给你瞧?”
长公主怔了怔,感喟道:“走罢,你两个姐儿都想去溪边瞧瞧呢。”那是拔了牙的猛兽,也无甚。何况又一定赶上了。便是赶上他又敢如何呢?不过是跪下恭敬叫姑姑罢了。
长公主还是先帝公主的时候也曾来这里避暑过,一草一木皆是熟谙地很,隔开那么些年倒也想着出去瞧瞧,又都雅看山川,又能避建国公爷。
山上可比上面风凉,如果再贸冒然把许氏抬走反倒不好了,长公主便命丫环把许氏房里的窗门都关了,只开一条缝透通风,许氏的丫环柔荔和春分夜里便轮番打了地铺睡在许氏脚根前,以免太太夜里有甚么事儿不及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