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直道念缃命苦,又给她带累了,扣扣索索拿了钱请了个街边摆摊的大夫瞧瞧她的伤,还碎碎念叨:“不是你做了这档子破事!你姐姐那里会受连累!被赶出来还要老娘替你付诊金,啊呸!”又端了饭碗,蹲在门外自顾自吃起来。
云钗蹙眉劝道:“这恐怕是有些不当,我们这般明摆着不信她们,将来还不知如何背后里说小话呢。”
云钗便没有再对峙,到底都是国公府出来的。好些小丫头来青州这些天,也没少给府里章家下人架空过。
这秀冬不过是个洒扫小丫环,打两下解气便罢了,何况又真是在她箱笼里瞧见的,如何也算是哑口无言证据确实了。而念缃是同她一样的通房,便是金珠见了也要带三分笑的,事体没弄清楚这么打下去倒是丢了三分礼儿了。
云钗扬声对着瑟瑟颤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秀冬道:“秀冬,你可有甚么要辩白的?你姐姐也松了口,如果你端的做了,是要打板子的。”
她并没有偷绿腰的簪子,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要博那人的顾恤。闹到这境地,她内心也明白定然是谁做下的。可她的私心本就是要把mm推出去顶罪,但是瞧见mm把事体全揽在身上又觉惭愧。
不过肇事儿的不分自家别家,皆叫银宝塞了嘴巴丢柴房里去了。可再能压着也是要和蔼过日子的,不弄清楚了,这事儿将来还是两家下民气里的疙瘩,也不知何时才气并作一家人了。
秀冬抖了抖唇,点头道:“是我……是我做的……我瞧见簪子掉在地上……觉着都雅极了,便偷偷捡了藏在箱笼里……我、是我贪婪不敷,你们莫要说我姐姐。不……是我偷的,是我偷的……你们不要见怪姐姐……”
意姐儿这阵子给圈在屋里坐胎,日日拿了适当的药膳滋补着,整小我倒像颗珍珠,收回津润的神采来。便是金珠日日瞧的,也不由恍了一下眼。姐儿是长大了,更加像个小母亲了。
绿腰嘲笑一声还待动手,却叫银宝拦住呵叱了。
一旁袖手的云钗抬眸笑道:“念缃女人不必活力,银宝姐姐不过就事论事,并未曾说是您的错误,还望休要曲解。”
金珠喏一声,下去找了人牙子把事儿办了。这秀冬到底做没做的,她也管不着,不过这小丫头仗着她姐姐是章夫人跟前得脸的,可没少给她添过费事。如此一来,她倒是未几几分怜悯。
长公主犒赏的簪子,最后竟是从念缃的亲妹子箱笼里给扒拉出来的。
银宝扬扬眉,当下便使了两个婆子把她拖出去打,又扭头对念缃道:“念缃女人,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既说是你mm做的,天然与你毫无干系。”
如此,银宝当即便决定下来,不管是谁做的,她只消把脏水泼到念缃头上,念缃便蹦跶不起来。府里的长舌妇可不嫌事儿少了,这件事儿到了现在,念缃也只能给人戳脊梁骨。
念缃心疼地不可,扑在毫无抵挡之力的荏强大妹身上,红着眼圈嘶叫道:“她甚么都不懂,你打她何为!说不得便是那里捡来当个宝贝了,定不是蓄意偷得你!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了!真真……真真是……”抖着肥胖荏弱的肩膀哭了起来。
到了念缃妹子秀冬这头,倒是扒拉出一根赤金簪子来。叫绿腰瞧了,插着水蛇腰挥手便是一巴掌甩在她一张嫩脸上,又揪着秀冬一头发髻狠狠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