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姑苏王宫。
“但是……”姬政刚想辩驳,但见到越王面露不悦,只能杜口不谈。
未几时,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来到了内阁,此人恰是伯嚭的亲信——韩账房。他点头哈腰,向姬政施礼道:“韩某拜见大将军。”
霜荼回过神来,悄悄看着伊娜,脸上暴露温婉的笑容,“嗯?如何了?”
“喏!”
张循深吸一口气,施礼道:“喏!”
越王面露忧色,“哦?大将军这么快就返来了。哈哈,好!恰好他妻儿都在,一家人一起赏花喝酒,岂不美哉?带他直接来这儿。”
二人刚要分开大殿,却听吴王在身后喊道:“张将军,你留一下。”
二人正吵得不成开交,却见吴王俄然用手重拍几案收回清脆的响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张循和伯嚭二人不再辩论,吴王才停了下来。
姬政嘲笑道:“我与张循也有些私家恩仇,如果太宰大人能将张循弹劾,本将军也会深感欣喜。”
越王摆手笑道:“大将军都说了,眼下交兵意在减弱,能获得如此战绩已然非常了得,大将军又何必忸捏?呵呵,本日可贵阖家团聚,军务国事都先放一放,你整天在外交战,总该享用一下嫡亲之乐吧。”
黄池会盟以后,吴王夫差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落差,爱子归天更是令贰心如死灰,此时,他正一手托腮,半挑着眼皮,任由殿上二人肆意辩论。
“临时与我军不相高低。”
姬政似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他起家走到霜荼身边,从霜荼怀里接过孩子。谁知姬政方才抱住孩子,孩子又大哭起来,姬政不耐烦的哄了两下,但是哭声不但没有停止,反倒更大了。
“遵……服从……”
“姐姐……”伊娜愁眉不展,低声道:“将军应当将近返来了吧?”
“乖,不哭了,不哭了。”霜荼轻声哄着孩子,哭声垂垂停止,孩子转过甚去,躲进霜荼的怀里睡着了。
未几时,伴跟着金属摩擦的声响,姬政大步迈入花圃,他一身戎装,腰佩重黎宝剑,黑铁铠甲上仍染有干枯的污血。
“哎。”越王摆手道:“不过是南边一些蛮族肇事罢了,如此小事何必你亲身前去?让其他将军统领就是了。”
“多谢!多谢大将军!”韩账房仓猝施礼。
吴王神情严厉,“张将军,请照实奉告寡人,越国兵力较我国兵力,究竟如何?”
“三年后呢?”
“甚么意义?!太宰大人及一干姑苏权贵,整天花天酒地、骄奢淫逸,殊不知此般安闲是多少将士用血肉换来的?!此次越国雄师来袭,将士们死守要道,奋勇杀敌,拼上性命才将越军反对在外。另有吴国百姓,他们倾尽尽力帮忙将士们保家卫国,乃至于惨遭越国人搏斗,倘若没有他们的捐躯,恐怕越国人已经踏入要地,将姑苏化为一片焦土!现在,太宰大人丁口声声说没钱,但是太宰府中一园盆栽的开消就抵得上全军将士一个月口粮!”
姬政赶紧施礼,“大王过奖了!”
“此次将军返来,你跟他好好说一下吧,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了,总要有个名分。”
越王眉头微皱,“如此殛毙并非功德,但大将军率军在外,详细如何行事,寡人也不该过量干与,还请大将军考虑决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