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盘点头伸谢:“多谢陛下。”
“臣女但愿陛下能为天下人做一个好天子,让大梁国泰民安,河清海晏,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臣女一人之福是为小福,天下万民之福方为大福。陛下乃一国之主,身系万千百姓福祉,臣女亦只是万千中的一个罢了,倘若陛下治好一国,身为大梁子民的臣女天然也能安享承平,就更不必陛下特地为我做些甚么了。”
说完看着这个曾经一度要成为他半子的人,重重叹了口气。
房门关上,将父女俩的身影都隔断开来,她这才靠到门边,心不足悸地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崇明元年正月初五,国丧已过,秦王魏泓不日将出发回往封地。
那女子站在树下,身姿笔挺,脖颈颀长,身上穿戴一件艾绿色的裙子,脚底是蟹壳青的软靴,乍一看和死去的季云舒几近一模一样,就连转过甚以后的那张脸,也有七八分类似。
“求您了,太傅!”
“陛下深夜拜访,不知……”
季淮安传闻她自作主张去见了秦王就已经很活力了,眼下见她竟还打扮成了她姐姐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甚么要去见秦王?还打扮成你姐姐的模样!你想做甚么?贴上去给人做妾吗?我们季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季云婉点头:“没事,就是来看看王爷。之前王爷每次回京,过不了几日就会到我们府上来见姐姐,此次久久将来,我猜……今后你大抵也不会来了,以是代姐姐来看看你。”
姚幼清也跟着笑了,两眼弯弯,仍旧是一副天真纯真不谙世事的模样。
季云婉看了看脚边的杯盏,对站在身后瑟瑟颤栗的丫环道:“盘香,出去,把门带上。”
魏弛回神,歉然道:“朕失礼了。”
他既然没与姚钰芝筹议便当朝提了出来,那想必已是下定了决计,不容变动,魏弛就是在朝上提出贰言也窜改不了这个结局,还很能够会让姚幼清落人话柄。
这一声以后再无其他,似是不知说甚么好,又似是千言万语都会聚到了这一声“姚mm”里。
说着躬身对姚钰芝施了一礼。
后宫无主,剩下的皇子全都是庶出,秦王资质出众,又最受宠嬖太子之位舍他其谁?
姚幼清再次点头:“臣女没有甚么心愿,只是不放心家中老父罢了。陛下亦知,家父年纪已大,现在膝下又只要臣女这么一个女儿,臣女一走,便再没有人能在他膝下尽孝了。恳请陛下念在家父平生为国尽忠,从未有半分懒惰的份上,照拂家父一二,不要让他过分劳累。只要家父身材安康,臣女不管身在那边,都能无牵无挂了。”
姚钰芝叹了口气,不便说先帝的不是,便点头道:“不管之前如何,眼下小女既然已经与秦王定了亲,那……”
她赶到房中时,屋里已经烧起了炭盆,暖烘烘的,魏弛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炭盆中噼啪的火星发楞,听到她的脚步声才抬开端,站了起来,唤了一声:“姚mm……”
不待他膝盖着地,魏弛便已从暗影中站了出来,伸手将他扶住:“太傅不必多礼。”
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快步走到那人跟前,撩起衣摆便要跪下去,同时口中喊道:“陛下。”
说到最后已不再自称为朕。
魏泓在季家下人的带领下向外走去,途中却碰到了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