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爬在地上,叩首如捣葱,感激涕零:“情愿,情愿!感谢老爷慈悲,感谢老爷慈悲……”
大汉阴着张脸,指着陈袆说道:“和尚,你死定了!”
就听远处响起一声闷雷般地叫唤:“大胆,黄风岭国法在此!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竟敢质疑黄风大王?”
正行之间,忽见前头一座“风月楼”中,窜出来一条庞大的狼狗。
风月楼里听得声音,冲出来数名彪形大汉,抢先一名秃顶大汉喝道:“何人伤我看家狗?”
“娘,娘……”
陈袆看得心中难过,道:“此处远看似个繁华之地,近看却戾气大盛,百姓糊口怎会如此不堪?”
丑汉用阴沉的目光盯着陈袆:“和尚,方才但是你在胡说八道?”
陈袆咬咬牙,开口喝道:“且慢!”
一群手持刀枪剑戟的皋比大汉,嗷嗷嚎叫,凶神恶煞般扑向师徒四人。
小女孩闻声,惊骇欲逃。秃顶大汉追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将小女孩打得气味奄奄。
陈袆见状,气得神采扭曲,仰天吼道:“天哪,黄风大王体恤百姓,隽誉远播?这算甚么?这那里叫做体恤?那里叫作隽誉?此地另有没有国法?”
大汉嘲笑道:“行凶?这小崽子脱手掳掠,有错在先,大师都看到了?对不对?”
顷刻之间,街道之上,死寂无声。数息以后,统统人跪地大喊:“黄风大王,体恤百姓,隽誉远播!黄风大王,体恤百姓,隽誉远播……”
妇人哭道:“有一日二餐,尚可活命。若再如此下去,不出数日,她便饿死了。是火坑,也总比地府好啊。”
陈袆心说靠,甚么世道?真是人不如狗啊!
狼狗嘴里咬着块肉骨头,寻了个街边的角落,大嚼起来。
大汉翻着白眼道:“哼,瞥见了?和尚,这里是黄风岭,记着老爷我一句话,凡事莫要强出头,免得肇事上身。”
陈袆摇点头,取出身上一锭银子,递到泪流满面的妇人手中:“大婶,不能把你女儿白白送人。这十两银子你拿着,固然未几,但也够你妇女二人吃用一段日子。”
大汉凶目一瞪:“和尚,你这般叽叽歪歪,到底所谓何事?莫非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女孩被大汉拖在手中,转头大呼不已,声音凄惨,令闻者肝肠寸断。
“你……胡说!”
中间八戒抢上前来:“是我们说的又如何?你们都没长眼睛吗?莫非说实话也有错吗?”
陈袆火往上冲,问那妇人道:“此处乃是北里,你怎忍心将本身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胡孙盯着那名丑汉,眉头紧皱:“师父,此人是个粽子僵尸,已经修成道法,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