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西游记 > 第20章 黄风岭唐僧有难 半山中八戒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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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偈子,乃是玄奘法师悟彻了《多心经》,翻开了流派,那长老常念常存,一点灵光自透。

只见那老儿才引个少年,拿一个板盘儿,托三杯清茶来献。茶罢,又叮咛办斋。那少年又拿一张有洞穴无漆水的旧桌,端两条破头折脚的凳子,放在天井中,请三众凉处坐下。三藏方问道:“老施主,高姓?”老者道:“鄙人姓王。”“有几位令嗣?”

三藏道:“悟空,你看那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幸而道旁有一人家,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走。”八戒道:“说得是,我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人家化些斋吃,有力量,好挑行李。”行者道:“这个恋家鬼!你离了家几日,就生抱怨!”八戒道:“哥啊,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的人。我从跟了师父这几日,长忍半肚饥,你可晓得?”三藏闻之道:“悟能,你如果在家心重呵,不是个削发的了,你还归去罢。那白痴慌得跪下道:“师父,你莫听师兄之言。他有些赃埋人。我未曾抱怨甚的,他就说我抱怨。我是个直肠的痴汉,我说道肚内饥了,好寻小我家化斋,他就骂我是恋家鬼。师父啊,我受了菩萨的戒行,又承师父怜悯,甘心要伏侍师父往西天去,誓无退悔,这叫做恨苦修行,怎的说不是削发的话!”三藏道:“既是如此,你且起来。”

气昂昂的尽力大哮,雄纠纠的厉声高喊。喊道:“慢来!慢来!

说不了,只见那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慌得那三藏坐不稳雕鞍,翻根头跌下白马,斜倚在路旁,端的是魂飞魄散。八戒丢了行李,掣钉钯,不让行者走上前,大喝一声道:“孽畜!那边走!”赶将去,劈脸就筑。那只虎直挺挺站将起来,把那前左爪轮起,抠住自家的胸膛,往下一抓,唿剌的一声,把个皮剥将下来,站立道旁。你看他怎生恶相!咦,那模样:

老霸道:“匆急无肴,不敢苦劝,请再进一筋。”三藏、行者俱道:

那白痴纵身跳起,口里絮干脆叨的,挑着担子,只得断念塌地,跟着前来。早到了路旁人家门首,三藏上马,行者接了缰绳,八戒歇了行李,都鹄立绿荫之下。三藏拄着九环锡杖,按按藤缠篾织大氅,先奔门前,只见一老者,斜倚竹床之上,口里嘤嘤的念佛。三藏不敢高言,渐渐的叫一声:“施主,问讯了。”那老者一骨鲁跳将起来,忙敛衣衿,出门行礼道:“长老,失迎。你自那方来的?到我豪门何故?”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珍宝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一宵,万祈便方便利。”那老儿摆手点头道:“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三藏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如何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内疚难言,半晌不答。却说行者干脆凶顽,忍不住,上前高叫道:“那老儿,你这们大年纪,全不晓事。

“本来是个撞头化缘的熟嘴儿和尚。”行者道:“你儿子便是熟嘴!我这些时,只因跟我师父走路辛苦,还懒说话哩。”那老儿道:“如果你不辛苦,不懒说话,好道活活的聒杀我!你既有如许手腕,西方也还去得,去得。你一行几众?请至草屋里安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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