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拿住他,且不要打杀,只教他送师父过河,再做理睬。”八戒道:“哥哥不必游移,让你先去拿他,等老猪看管师父。”行者笑道:“贤弟呀,这桩儿我不敢说嘴。水里活动,老孙不大非常熟。如果空走,还要捻诀,又念念避水咒,方才走得。
我和你只做得个拥戴,保得他身在命在,替不得这些忧?,也取不得经来,就是有能先去见了佛,那佛也不肯把经善与你我。正叫做若将轻易得,便作等闲看。”那白痴闻言,喏喏听受。
三藏在顿时忙呼道:“门徒,你看那前边水势宽广,怎不见船只行走,我们从那边畴昔?”八戒见了道:“果是狂澜,无舟可渡。”
行者即纵筋斗云,径上南海。咦!那消半个时候,早瞥见普陀山境。斯须间坠下筋斗,到紫竹林外,又只见那二十四路诸天,上前迎着道:“大圣何来?”行者道:“我师有难,特来谒见菩萨。”诸天道:“请坐,容报。”那轮日的诸天,径至潮音洞口报导:“孙悟空有事朝见。”菩萨正与捧珠龙女在宝莲池畔扶栏看花,闻报,即转云岩,开门唤入。大圣端肃皈依参拜,菩萨问曰:
次早,三藏道:“悟空,本日怎生区处?”行者道:“没甚区处,还须八戒下水。”八戒道:“哥哥,你要图洁净,只作成我下水。”行者道:“贤弟,这番我再不急性了,只让你引他上来,我拦住河沿,不让他归去,务要将他擒了。”好八戒,抹抹脸,抖擞精力,双手拿钯到河沿,分开水路,仍然又下至窝巢。那怪方才睡醒,忽听推得水响,急转头睁睛看看,见八戒执钯下至,他跳出来,当头阻住,喝道:“慢来!慢来!看杖!”八戒举钯架住道:
“你如何不保唐僧?为甚事又来见我?”行者启上道:“菩萨,我师父前在高老庄,又收了一个门徒,唤名猪八戒,多蒙菩萨又赐法讳悟能。才行过黄风岭,今至八百里流沙河,乃是弱水三千,师父已是难渡。河中又有个妖怪,技艺高强,甚亏了悟能与他水面上大战三次,只是不能取胜,被他劝止,不能渡河。是以特告菩萨,望垂怜悯。济渡他一济渡。”菩萨道:“你这猴子,又逞骄傲,不肯说出保唐僧的话来么?”行者道:“我们只是要拿住他,教他送我师父渡河。水里事,我又弄不得邃密,只是悟能寻着他窝巢,与他打话,想是未曾说出取经的活动。”菩萨道:
即使不死,也是个到老的破感冒!”那怪丢开架子,在那水底下,与八戒仍然打出水面。这一番斗,比前果更分歧,你看他:
毕竟不知几时才得正果求经,且听下回分化。
“这取经的活动,原是观音菩萨;及脱解我等,也是观音菩萨。
“且莫叙阔,我们叫喊那厮去来。”三藏道:“叫谁?”行者道:“老孙见菩萨,备陈前事。菩萨说:这流沙河的妖怪,乃是卷帘大将临凡,因为在天有罪,出错此河,失色捣蛋。他曾被菩萨感导,愿归师父往西天去的。但是我们未曾说出取经的事情,故此苦苦争斗。菩萨今差木叉,将此葫芦,要与这厮结作法船,渡你畴昔哩。”三藏闻言,顶礼不尽,对木叉作礼道:“万望尊者作速一行。”那木叉捧定葫芦,半云半雾,径到了流沙河水面上,厉声高叫道:“悟净!悟净!取经人在此久矣,你如何还不归顺!”却说那怪惊骇猴王,回于水底,正在窝中安息,只听得叫他法名,情知是观音菩萨;又闻得说“取经人在此”,他也不惧斧钺,急翻波伸出头来,又认得是木叉行者。你看他笑盈盈,上前作礼道:“尊者失迎,菩萨今在那边?”木叉道:“我师将来,先差我来叮咛你早跟唐僧做个门徒。叫把你项下挂的骷髅与这个葫芦,按九宫结做一只法船,渡他过此弱水。”悟净道:“取经人却在那边?”木叉用手指道:“那东岸上坐的不是?”悟净瞥见了八戒道:“他不知是那边来的个泼物,与我整斗了这两日,何曾言着一个取经的字儿?”又瞥见行者,道:“这个主子,是他的帮手,好倒霉害!我不去了。”木叉道:“那是猪八戒,这是孙行者,俱是唐僧的门徒,俱是菩萨感导的,怕他怎的?我且和你见唐僧去。”那悟净才收了宝杖,整一整黄锦直裰,跳登陆来,对唐僧双膝跪下道:“师父,弟子有眼无珠,不认得师父的尊容,多有冲撞,万望恕罪。”八戒道:“你这饭桶,怎的早不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