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八戒停立空中,瞥见沙僧出洞,即按下云头,叫声:
行者即跳下石崖,到他塔门之下,那公主道:“你这和尚,全无信义!你说放了你师弟,就与我孩儿,如何你师弟放去,把我孩儿又留,反来我门首做甚?”行者陪笑道:“公主休怪,你来的日子已久,带你公子去认他外公去哩。”公主道:“和尚莫无礼,我那黄袍郎比众分歧。你若唬了我的孩儿,与他挪挪惊是。”行者笑道:“公主啊,为人生在六合之间,如何便是获咎?”
义结孔怀,法归赋性。金顺木驯成正果,心猿木母合丹元。
“沙兄弟,心忍!心忍!”沙僧见身道:“二哥,你从那边来?”八戒道:“我昨日败阵,夜间进城,会了白马,知师父有难,被黄袍使法,变做个老虎。那白马与我商讨,请师兄来的。”行者道:“白痴,且休叙阔,把这两个孩子,你两人抱着,先进那宝象城去激那怪来,等我在这里打他。”沙僧道:“哥啊,如何样激他?”行者道:“你两个驾起云,站在那金銮殿上,莫分好歹,把那孩子往那白玉阶前一掼。有人问你是甚人,你便说是黄袍妖精的儿子,被我两个拿将来也。那怪闻声,管情返来,我却不须进城与他斗了。若在城上厮杀,需求喷云嗳雾,播土扬尘,惊扰那朝廷与多官黎庶,俱不安也。”八戒笑道:“哥哥,你但做事,就左我们。”行者道:“如何为左你?”八戒道:“这两个孩子,被你抓来,已此唬破胆了,这一会声都哭哑,再一会必死无疑。我们拿他往下一掼,掼做个肉糰子,那怪赶上肯放?定要我两个偿命。你却还不是个洁净人?连见证也没你,你却不是左我们?”行者道:“他若扯你,你两个就与他打将这里来。这里有疆场宽广,我在此等待打他。”沙僧道:“恰是恰是,大哥说得有理。我们去来。”他两个才倚仗威风,将孩子拿去。
玉帝道:“多少时不在天了?”天师道:“四卯不到。三日点卯一次,今已十三日了。”玉帝道:“天上十三日,下界已是十三年。”
行者道:“你这个白痴!我临别之时,曾丁宁又丁宁,说道:‘如有妖魔抓住师父,你就说老孙是他大门徒。’如何却不说我?”八戒又考虑道:“请将不如激将,等我激他一激。”道:“哥啊,不说你还好哩,只为说你,他一发无状!”行者道:“如何说?”八戒道:“我说:‘妖精,你不要无礼,莫害我师父!我另有个大师兄,叫做孙行者。他神通泛博,善能降妖。他来时教你死无葬身之地!’那怪闻言,越加忿怒,骂道:‘是个甚么孙行者,我可骇他?他若来,我剥了他皮,抽了他筋,啃了他骨,吃了贰心!饶他猴子瘦,我也把他剁碎着油烹!’”行者闻言,就气得抓耳挠腮,暴躁乱跳道:“是阿谁敢这等骂我!”八戒道:“哥哥息怒,是那黄袍怪这等骂来,我故学与你听也。”行者道:“贤弟,你起来。不是我去不成,既是妖精敢骂我,我就不能不降他,我和你去。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普天的神将瞥见我,一个个控背躬身,口口称呼大圣。这妖怪无礼,他敢背前面后骂我!我这去,把他拿住,碎尸万段,以报骂我之仇!报毕,我即返来。”八戒道:“哥哥,恰是,你只去拿了妖精,报了你仇,当时来与不来,任从尊意。”